第四位对他的行为颇为不屑。
“你不敢,因为没有意义。”
“是啊,没有意义,但我发现,你们蜘蛛还真是永远都不会了解人类。“
林铭指了指头顶的法印:
“人类,可没那么善良,你想要用世界毁灭这件事约束住我,然后用我来约束住厄什路姆,但是啊……人类这东西,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宁可选择双输,也不会选择让对手单赢。”
第四位沉默了一会,忽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四位迈动八根肢体,向林铭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开始用其中一只腿敲击地面。
林铭和祁对这个敲击没有多大反应,一旁的卡文却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
“是灵魂……他在汇集刚才已经逸散了的魔神种的灵魂……”
“已经逸散了的灵魂?”
“没错……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这种做法,已经可以称之为……称之为……”
卡文没有把那个词说出口。
但是林铭已经猜到了。
这种做法,已经可以称之为起死复生。
这并不是蜘蛛的能力。
蜘蛛并不具备这种宛如神迹一般的能力,这种稳定住灵魂并将他们重新组合召回的能力,是第四位在寻求自己完整的蜘蛛灵魂时,意外掌握的。
随着那些原本已经逸散的灵魂重新出现,第四位缓缓说道:
“对于你这个异类的处理,我有过很多方案,在所有方案里,让你一直作为厄什路姆的约束器存在最为简单有效,但既然你否定了我的想法,那我还有一个不是那么完美的备用方案……”
第四位敲击地面的腿停住了,然后一句令林铭背脊发寒的话,在他脑中响起。
“由我来击败,并且吞噬你,然后我来接替你,做厄什路姆新的约束器。”
林铭害怕这句话的原因是,它似乎真的可行。
厄什路姆虽然甘于在林铭的束缚之下安眠,但是厄什路姆,真的对林铭有什么“依赖”么?
林铭觉得并没有。
厄什路姆,只是厌倦了毁灭,他只是想要一个安然的空间,仅此而已。
第四位即将创造的属于蜘蛛的“新世界”,和当下的世界相比,到底哪一个更让厄什路姆感到平和……
林铭不敢下定论。
假设真的让林铭和第四位对厄什路姆进行说服的话,林铭都不觉得自己会赢。
对厄什路姆那样的存在来说,当下的世界有什么不可替代性么?
羁绊?创造力?知识?人类的丰功伟绩?
这些都只是林铭在意的事情,但对厄什路姆来说,这些也不过是一些风吹过树叶一般的普通风景罢了。
林铭当然也可以赌。
他可以赌厄什路姆就是因为喜欢这个世界,就是因为喜欢林铭,才寄宿在林铭体内,但林铭并非如此自恋的人,他在逻辑上,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点。
当林铭还在动摇之时,第四位已然将逸散的虫人灵魂重组。
那是刚才林铭和卡文近乎拼尽全力才处理掉的虫人大军。
唯一让林铭觉得对自己有利的现象是,这些虫人大军的数量明显减少了。
这说明第四位虽然可以汇集灵魂碎片,但是这个过程中依旧会有耗损,无法100的无限重置虫人大军。
但就算如此,林铭依旧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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