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级。
阶面骤然收窄,仅容一足。
我立足未稳,身后便传来“轰”一声巨响——
回头,来路已断,铜阶正一级接一级地坠落,像被抽走的积木。
坠落声里,我听见无数自己的惨叫,从婴孩到垂暮,每一声都在不同年岁被折断。
断声重叠,竟凝成一首挽歌,挽歌的尾音是一把铜锯,锯条上刻着:
“无退路,方见圣。”
我转身,再上一级。
第六级。
阶心忽生漩涡,铜汁旋转成一只竖瞳,瞳仁里倒映着一座倒悬的城——
城墙由遗诏垒成,每一块砖都是我曾写下的“年”字,被拆成偏旁后重新烧铸。
城里空无一人,街道两旁挂满铜铃,铃里囚禁着不同岁月的我。
他们同时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只在铃壁里撞出一层又一层的血雾。
血雾凝成雨,雨落向天空,倒灌进一条没有源头的河。
我盯着那条河,忽然极度干渴,像有人拿火炭贴在我喉头。
我弯腰,想掬一捧倒流的血雨,竖瞳却猛地闭合,铜阶再次变硬,把我整个人弹起。
第七级。
足尖刚落,天地忽地调转——
我头下脚上,倒挂在阶面,却不见地球,只见头顶悬着一枚巨大的铜月。
月轮上立着一个人影,背对我,长发垂落如铜瀑,发梢系着七枚小小的铜点,叮当作响。
那人抬手,指向更上方,指尖射出一道青线,线头系在我心口凹痕。
我只觉一股巨力把我拎起,像提线木偶,一路升向月轮。
升到半途,我终于看清那人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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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平滑的铜面,却在中央裂出一道缝,缝里是我自己的声音,反复问一句话:
“你愿以无年换有年,还是以有年证无年?”
我张口,却发不出声,喉间早被铜汁灌满。
于是我用手指在月轮上写:
“我愿以再无之年,换众生之有年。”
字成,铜月崩裂,裂成七瓣,每一瓣里各生一阶,阶阶通向更深处的青冥。
我失去依托,向下坠落,却在坠落中听见一声钟磬——
“当——”
钟声明净,像有人把黎明折叠成薄片,贴在我耳廓。
我双脚再次落实,已站在第八级。
这一级没有异象,只有一方铜碑,碑上无字,却凹出一只手掌印。
我伸手贴合,掌纹与碑纹严丝合缝。
碑面立刻传来心跳,与我的心跳同步,却比我慢半拍——
每跳一次,我身上便有一枚关节化作铜粉,簌簌而落。
先是左腕,再是右踝,继而是腰椎……
我眼睁睁看自己矮下去,却不觉疼,只觉轻,仿佛被拆掉的并非骨骼,而是枷锁。
当最后一枚颈椎也化粉时,我头颅猛地一沉,却未落地,而是悬在碑前,像一枚被线牵的风筝。
碑里伸出一只铜手,五指插进我发根,轻轻一转——
“咔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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