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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混沌回响与契约异变（第1页）

坠入黑暗漩涡的瞬间，沈清弦感觉自己的存在被彻底撕碎又重组。时间、空间、一切认知都在这里失去了意义。他仿佛变成了一缕纯粹的意识，漂浮在一片由最原始的混沌能量构成的记忆之海中。

这里就是“浅层回溯”？所谓的“本源碎片”？

映入他“感知”的，是无数破碎而浩渺的景象——

他“看”到宇宙初开，秩序与混沌如同两条巨蟒相互纠缠、碰撞，迸发出创造与毁灭的星辰；

他“看”到远古文明在混沌的潮汐中崛起，建立起辉煌的秩序国度，却又因触及某种禁忌而一夜崩塌；

他“看”到“观测者”系统冰冷的符文在虚空中勾勒成型，如同一张巨网笼罩星海；

他甚至“看”到了些许破碎的画面，关于他自己，关于顾琛，他们的相遇、共生，仿佛也是这宏大叙事中被无形之手拨动的一环……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洪流，蕴含着最本源的混沌法则与秩序奥秘，但也充满了狂暴的、足以同化任何独立意识的混乱意志。

“守住本心！”顾琛的意念如同灯塔般在旁响起，金色的秩序力量化作屏障，帮助沈清弦过滤着那些最危险的混乱杂念。

但沈清弦需要的不仅仅是过滤。

他体内的黑暗之海，在这片混沌记忆之海中，如同回到了母体，发出了贪婪而欢愉的震颤。他能感觉到，如果能吸收这些本源碎片，他的力量将得到质的飞跃！

“帮我稳定意识核心！”沈清弦对顾琛传递去一道决绝的意念，“我要吸收它们！”

“太危险了！强行吸收混沌记忆，你会被其中的意志同化！”顾琛强烈反对。

“那就看着我们因力量不足，被‘观测者’像虫子一样碾死吗？”沈清弦的意念带着不容置疑的疯狂，“要么一起变强，要么一起沉沦！没有第三条路！”

顾琛沉默了。他深知沈清弦说的是事实。在这宇宙的棋局中，没有力量，连做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我会尽全力护住你的意识核心。”最终，顾琛做出了妥协，金色的光芒变得更加凝实，如同最坚固的堤坝，“但一旦有失控的迹象，必须立刻停止！”

协议达成。

沈清弦不再压制黑暗之海的渴望，主动放开了防御，如同一个黑洞，开始疯狂地吞噬周围那些破碎的混沌记忆碎片！

磅礴而古老的力量涌入他的“内在宇宙”，黑暗之海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扩张、凝实，颜色变得更加深邃幽暗，甚至开始隐隐散发出与那黑色平面同源的气息。他的力量在急速恢复，甚至超越了之前的全盛时期！

但代价也随之而来。

无数混乱的、属于远古混沌的意志碎片，如同病毒般试图侵蚀他的意识。疯狂的呓语、毁灭的冲动、对秩序极端的憎恶……种种负面情绪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理智。

“呃啊——！”沈清弦发出了痛苦的嘶鸣，意识在沉沦与清醒的边缘剧烈挣扎。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化身为毁灭的魔神，挥手间星辰寂灭，万界归墟……

“沈清弦！守住自我！”顾琛的厉喝在他意识核心炸响，金色的秩序锁链如同烧红的烙铁，强行将那些试图扎根的混乱意志剥离、净化！

两人的意志在这一刻紧密到了极致，一个在疯狂的边缘掠夺力量，一个在崩溃的临界守护清明。

就在这危险的平衡中，沈清弦灵魂深处那枚“法则契约”的烙印，再次传来了异常波动！

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灼热。那由“观测者”系统法则构成的烙印，在接触到如此精纯的混沌本源力量后，竟如同遇到了克星般，发出了细微的、仿佛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同时，一段被加密隐藏的、属于“审判长”的独立指令，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混沌冲击，竟从烙印深处被意外激活，泄露了出来！

【……监控样本‘零’对混沌本源的适应性……】

【……如适应性超过阈值，引导其前往‘秩序回响’坐标（加密中……）……】

【……必要时，可牺牲……以获取‘门’之核心数据……】

这段泄露的指令如同冰水，瞬间浇灭了沈清弦因力量增长而产生的狂热！

他明白了！

所谓的“法则契约”，所谓的清理任务，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

那个“审判长”，早就知道“深渊之门”的存在！祂的真正目的，是利用他作为探路石，来测试门后的危险，并获取“门”的核心数据！甚至做好了牺牲他的准备！

一股被彻底利用、如同工具般的暴怒，混合着对“观测者”系统深入骨髓的冰冷杀意，在沈清弦心中疯狂滋生！

也就在这时，或许是受到了他剧烈情绪波动和混沌本源大量涌入的刺激，那本就出现裂痕的“法则契约”烙印，猛地……闪烁了一下，光芒瞬间黯淡了大半！其束缚力，似乎也随之大幅度减弱！

机会！

沈清弦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他非但没有停止吸收，反而更加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的混沌记忆碎片，同时将这股新生的、庞大的力量，连同那滔天的怒火，狠狠地……撞向了那已经摇摇欲坠的契约烙印！

他要趁此机会，一举……挣脱这道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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