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前行,手中乌木折扇已经展开小半扇面,朦胧雾气中隐约能看到,墨色的扇面上绘有精致的银纹,但岑风倦并未将扇面全展,银纹的图案便让人看不分明。
他纤瘦的手腕轻晃,半展的折扇便在他手中摇动,有点点银芒随之涌现,点亮墨色扇面,然后汇聚成一道流淌的银色光河。
岑风倦再度挥扇,银芒便自折扇落入了梦界。
起初只是岑风倦身边亮起微光,可很快银芒便越来越明亮,银芒此时看着不再像是光河,反倒似银色的火焰般向梦界席卷。
六年前,岑风倦曾燃尽精血和修为,让自己的银芒能净化万魔渊。
现在,璀璨的银芒一如当年净化魔息一般,开始净化梦界的白雾,但如今,岑风倦已然举重若轻,不再需要耗费修为和精血。
这六年来,岑风倦的实力提升速度堪称恐怖。
岑风倦感知着银芒带来的信息,他正在逐步掌控梦界。
终于在某一瞬,他眼神微动。
银芒帮岑风倦掌握了大半梦界,只余一个角落难以侵入。
那是被真正的梦灵所盘踞的角落,十万被困梦界的神魂就在那里!
终于找到目的地,岑风倦飞身而起,向那方角落飞去。
即将到达时,他却仰起头,目光仿佛穿透梦界,看向了此刻的现实世界。
应该快到了。
就在心中萌生这个想法的时候,岑风倦看到,上方闪烁的各色术法在减少、消失。
岑风倦眼中划过一抹笑意。
果然来了。
此刻,现实世界,药宗。
岳掌门正带着千百修者围攻梦界,各宗的攻击似雨点般落下,没入梦界石壁。
人群中却有些修者的目光呆滞,如丧考妣,正是药宗掌门与长老们。
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宗门被岳掌门献祭了数百弟子,又被邬凌剥夺灵脉,此刻,又有几乎修真界全部的高阶修者汇聚于此,却是为了毁灭他们宗门的宝物,梦界。
药宗掌门浑浑噩噩地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或许从一开始,自己就不该抱着让邬凌和岑风倦当牺牲品的卑劣想法。
那么如今的药宗,或许也就不会成为应对邬凌和岑风倦时的牺牲品。
可他虽然浑噩,手上动作仍不敢停,随着众修者一同攻向自家的梦界。
甚至在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下时,他还没有回神,又丢出道攻击术法。
然后,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术法没落到梦界,反而落向一个……
……一个人?
药宗掌门茫然地看了片刻,眼中浮现出惊愕的神色,有人挡在了所有修者面前,拦住了他们落向梦界的攻击术法。
“原无求!”
刀宗护教长老原无求,这方世界仅次于邬凌的第二人,此刻站在所有修者对面!
原无求冰山般的俊脸神色冷漠,他看向药宗长老,半晌,竟勾起嘴角。
他平日里不习惯笑,此刻笑容僵硬得吓人,语调却生动而嘲讽:“你这条命就这么金贵,卖宗也要求生?”
药宗掌门木然地看着他,竟丝毫没有自己被讽刺的感觉,反倒游离而茫然。
是啊,我活着究竟是为什么呢?
药宗掌门陷入对这个问题的迷茫中,他已经活过了六百年,度过了十个万魔渊暴动的年份,他绞尽脑汁地保住性命,为此不知算计牺牲了多少人,可他究竟为何而活?
他不知道,便只能呆呆看向原无求,像是在祈求一个答案。
原无求却不再看这条败家之犬,他目光扫过眼前众修者,表情冰冷却坚定。
“原无求。”先开口的仍是岳掌门。
他带着规劝的语气道:“刀宗不参与我们和邬凌岑风倦间的事,你作为刀宗长老,该与宗门保持一致,莫要耽误我们行动。”
原无求看着他,语气斩钉截铁,却又惜字如金:“放屁。”
岳掌门蹙眉道:“我现在同你说话,是给刀宗面子,你若不听,那便是同在场所有人为敌,我们也不会再对你手软。”
“还是放屁。”原无求的回答仍旧简短。
岳掌门面色冷厉,已经提起佩剑,原无求虽然是小世界的第二人,可他与其他人的差距,却没有邬凌与旁人般那么大。
如今数千修者汇聚于此,完全可以杀了原无求,再继续攻击梦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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