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林蝉的心又沉了下去,她就知道,她在妄想什么呢?那语气里的轻蔑和不认同,如同冰冷的针,刺在她心头。
看吧,这就是他们的态度。她的傩术,她的血祭,在对方眼中,不过是剑走偏锋招惹邪祟的旁门歪道。
“水狱局乃千年前各派先贤所建,以无上伟力镇压混沌邪祟,护佑一方安宁。潭底石柱阵势,便是封印所在。你既已脱险,便当谨记教训,莫要再轻易涉足那等险地,更莫要再行那等…险招。”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告诫,如同师长在训导一个不懂事的后辈。
林蝉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掩盖了眸中所有的情绪,只低低嘟囔了一声,“要不是你追杀我,我会掉下去吗?”
沈昭也意识到此言不妥,刚想开口,便听到床上传来一句
“是……多谢沈仙长教诲。”声音温顺,仿佛也真的听进了这番教诲。
沈昭看着她低垂的头颅和顺从的姿态,眼眸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掠过,快得难以捕捉。她沉默了片刻,没有再追问潭底的细节。
“枢墟阁。”她忽然换了个话题,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寒意,如同淬了冰的剑锋
“一个行事诡秘,专修邪功魔法的组织。他们在暗中活动,尤其…对身负特殊血脉的傩士传人,颇有兴趣。”
“我昨日去到青萝村,是感知到了阵法有异动,我想,可能是枢墟阁的人又蠢蠢欲动了”
林蝉心头一凛。枢墟阁!沈昭此刻点出这个,是警告?还是…?
“你既已卷入此事,便需多加小心。”沈昭的目光重新落在林蝉的脸上,
“玉华宫有维护苍生之责,若遇枢墟阁妖人作祟,自当出手铲除。”她顿了顿,转过身,重新面对林婵。
“潭底之事你不想说,我不勉强。”沈昭的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硬,“你的命是你自己的,秘密也是。但寒潭异变未平,枢墟阁虎视眈眈。你最好尽快好起来。”
“我……”林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道谢?显得虚伪。解释?又无从开口。
“好好休息。”沈昭没给她纠结的机会,径直走向门口,
“陆青荷的药,按时喝。你的傩面…”她脚步微顿,目光扫过林婵枕边那面带着裂痕的木质傩面,
“裂了。”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外面的天光,也隔绝了沈昭清冷的身影。
后堂内只剩下林蝉一人,药香和苦涩的味道交织着。她靠在棉袄卷上,怔怔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板。
第7章栀子花簪
几日光阴,在陆青荷这小医馆的后堂里。林蝉觉得自己快要和身下这张硬板床长在一起了。
每日里,除了喝下那苦得能让人灵魂出窍的药汁,便是看着窗棂上光斑缓慢挪移。陆青荷倒是尽心,换药,诊脉,熬煮些清淡的米粥,只是她那张嘴也如同她药囊里的黄连,没几句中听的。
“哟,傩婆子,今儿个气色瞧着像刚从坟里刨出来,新鲜了点。”
“别乱动!这手腕的筋脉要是废了,以后跳傩舞怕不是得用脚画符?”
“想吃肉?行啊,等你能下地跑过山里的野狗再说。”
林蝉被这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大夫噎得直翻白眼,却也无可奈何。身体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连斗嘴的兴致都提不起来,唯有那深入骨髓的阴寒之气和左腕,后背绵延不绝的钝痛,提醒着她寒潭之下的凶险。
最让她心烦意乱的,是那个身影,自那日留下一句照顾好自己后,便如同水滴入海,再无踪迹。
“玉华宫的人,果然靠不住。”林蝉第无数次在心里嘀咕,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身下粗糙的褥子。这个人害她落水,连一句像样的道歉都没有,还有那高高在上的姿态,还有这莫名其妙的消失,都像根小刺扎在心头,可是她又在自己陷入困境时出手相救,内心开始变得酸涩别扭起来。
林蝉摇摇头,她救我不是应该的吗?玉华宫自诩保护苍生,却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害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掉入寒潭....
第五日清晨,阳光难得透亮了些。林蝉感觉身体里那股沉甸甸的阴寒似乎被阳光驱散了一丝丝,连带着精神也好了不少。她尝试着动了动,虽然依旧牵扯着疼痛,但似乎…能忍?
“青荷姐!”她扬声唤道,声音虽还有些沙哑,却带上了久违的活力。
陆青荷正蹲在院子里分拣刚收回来的草药,闻言头也不抬,“叫魂呢?药在炉子上,自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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