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无咎也慢慢下了水,坐在浅水区,微微仰着头,靠在潭边,让温水漫过胸口。他闭着眼,灰白色的眼翳在水汽氤氲中显得没那么死寂了,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角和脸颊上,削弱了几分平时的冷硬,居然有点……脆弱感?
他那只伤手搁在岸边没碰水,另一只手撩着水,慢慢清洗颈部和肩膀。
我一边胡乱搓着自己,一边偷偷瞄他。水汽很大,视线有点模糊,但能看到他裸露出的肩膀和胸口,很瘦,肋骨分明,皮肤苍白得没什么血色,但看起来……好像是完整的?没看到什么明显的疤痕或者缝线。
难道在后面?
我咬咬牙,心一横,故意弄出点水声,朝他那边挪了挪。
“喂,瞎子。”我开口,声音有点干巴巴的,“你……那只手不能沾水吧?后背……够得着吗?要不要……帮你擦擦?”
说完我就后悔了。这啥破借口!太生硬了!
岑无咎撩水的动作顿了一下,没立刻回答。水汽弥漫,看不清他表情。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他直接冷冰冰来一句“滚”。
过了几秒,他才淡淡地开口,声音被水汽晕染得有些模糊:“……有劳。”
……居然答应了?
我反而更紧张了。游移不定地凑过去,绕到他身后。
离得近了,更能看清他瘦削的背脊。水珠顺着脊沟往下滑。皮肤因为水温,透出一点极淡的粉。我屏住呼吸,眼睛跟探照灯似的,仔细扫描。
从上到下,从颈椎到尾椎,皮肤光洁,除了因为瘦而显得脊椎骨节格外清晰之外,并没有预想中那种蜈蚣似的狰狞缝线或者大片拼接的疤痕。
难道猜错了?改造只在眼睛?
我有点失望,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松了口气。
“看够了么。”
前面突然传来他平静无波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做贼心虚似的差点滑水里去。
“啊?哦……没、没啥脏东西。”我赶紧掩饰,下意识就伸手想去帮他擦背,掩饰自己的尴尬。
手碰到他背脊皮肤的那一刻,两人都是一顿。
他的皮肤很凉,即使泡在温水里,也透着一股子寒意。而我的手掌因为刚才的搓洗,温热甚至有点发烫。
这冷热鲜明的对比,激得我手指头一哆嗦。
他也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肌肉。
我硬着头皮,手掌贴着他微凉的皮肤,往下擦了一小段。动作僵硬得像是木偶。脑子里乱糟糟的,只想赶紧找个借口结束这尴尬的局面。
就在我准备缩手的时候,指尖突然传来一种极其细微的、不同于平滑皮肤的……凸起感。
非常非常细微,像是皮肤底下埋了一根极细极短的线头,或者是一道愈合了无数年、几乎快要消失的浅淡痕迹,横向穿过他的肩胛骨下方。
要不是我手指正好按在那里,而且心神不宁感知特别敏感,几乎根本察觉不到!
我动作猛地停住,呼吸也滞了一瞬。
这是什么?旧伤?还是……
我下意识地用手指的指腹,极其轻微地、顺着那细微凸起的痕迹,左右摸索了一下。
然后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那不是一道随机的疤痕。
那痕迹非常直,而且……很长。从我指尖能触碰到的地方开始,横向往他的脊柱方向延伸而去,而且……感觉还没到尽头。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伤口能留下的!
我手指有点发凉,还想再确认一下范围。
突然,我的手被一只冰冷湿滑的手抓住了腕子。
力道不大,但很坚决。
岑无咎不知道什么时候微微侧过了头,湿漉漉的头发贴着他苍白的脸颊,水珠不断从发梢滴落。虽然隔着那层灰白的眼翳,但我感觉他“看”着我。
水汽缭绕中,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让我头皮微微发麻:
“沈老板。”
“擦背……需要摸得这么仔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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