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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燕一真却摇摇头，&ldo;无妨，再等等。兴许会有新的消息。&rdo;

方叔益已经能想象到张车前得知此事后发怒的样子，忙劝道：&ldo;飞鹰派离此也有二三十里，他们即便有了发现，也要明日辰时后方回得来，大人无须太过焦心。&rdo;

燕一真&ldo;哦&rdo;了一声，兴致勃勃拉着他坐下来，两眼闪烁着渴望和求知欲的光芒：&ldo;那正好，你给我讲讲张都尉在军中的事吧。&rdo;

139

方叔益仿佛看到了自己军饷被扣光的明天。

140

求问，如果他把燕知县打晕强行扛回屋里，老大会不会扣钱扣得少一点?

挺急的，在线等。

第29章【141-145】抽丝剥茧

141

&ldo;人闻长安乐，则出门而西向笑。知肉味美，则对屠门而大嚼。此乃不知所谓，替他人而活，非我辈之人。&rdo;

洪野凑过来，只见纸上小楷如行云流水，羡慕道：&ldo;张老弟能武能文，真是不可多得。&rdo;

张车前笑笑，&ldo;人各有所长，不足为奇。&rdo;

洪野目光炯炯：&ldo;这新来的天长知县想必也是个人才，且与老弟秉性相投。&rdo;

张车前写下最后一笔，&ldo;何以见得?&rdo;

洪野掰起手指给他算：&ldo;首先，有商贤在前，若他做得不好，必然立竿见影;其次，你是个最严格的，寻常人眼中的好，在你这也只能叫&lso;一般&rso;，我还从未见你这样夸过哪个文官;再者，你们写信也太频繁了，这来来去去的，小张这可怜孩子眼看着瘦了一大圈。&rdo;

正好踏进门的张副将：&ldo;……&rdo;

洪野最后总结道：&ldo;所以我猜，他一定是你大舅哥!对不对!&rdo;

张车前险些呛茶，&ldo;大……大舅哥?&rdo;

洪野得意洋洋道：&ldo;没错!你等他的信等得这样急切，定是因为他是你心上人的大哥，而你只能通过他来了解心上人的近况，我说得对是不对?&rdo;

张车前啼笑皆非：&ldo;多谢洪兄关心，只是莫要乱猜了。阿莫，来，信拿好。&rdo;

张副将揣上信走了。

洪野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总算也走了。

142

&ldo;大人!&rdo;方叔益骑着马飞奔进府衙，燕一真听见马蹄声忙迎出来。

&ldo;如何?&rdo;

&ldo;回大人，飞鹰派中三十余人全部伏法。此外还发现了两件事，&rdo;方叔益从背上解下一只漆黑的长条口袋，&ldo;大人请看这第一件事。&rdo;

口袋里装着禅环和度牒，禅环有个小小的缺口，里头刻了几个梵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燕一真又拿起度牒，只见上面写明了主人的身份是秦州宝林寺都监圆直法师。

&ldo;圆直法师?&rdo;燕一真脑中浮现出上次去查看捐资账目时，那个慌里慌张的大和尚。

&ldo;这本是假的。&rdo;方叔益突然说。

&ldo;怎么，上面的章可是伪造的?&rdo;

&ldo;不，章是真的。只是……&rdo;方叔益将口袋一抖，又抖出另一本度牒来。这一本十分陈旧，表皮上还有斑斑血迹。翻开来，竟是和方才那本一模一样的内容。

&ldo;一个和尚只能有一本度牒，这又是怎么回事?!&rdo;燕一真反复对照，两本度牒的确是完全相同的。

&ldo;回大人，这本沾了血迹的度牒是在飞鹰派中找到的，而新的度牒是在宝林寺的都监房内找到的。&rdo;方叔益道。

&ldo;这可奇了……你可知什么和尚能有两本度牒?&rdo;

&ldo;没有这个可能，就连国师也不能逾越。一本用完或有破损，则凭原牒换取新牒，原牒转交祠部保管。&rdo;方叔益答道。

&ldo;但是现在，一本应该呆在祠部的度牒，却出现在了千里之外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手中。&rdo;燕一真翻到最后，赫然是好几折的空白，等待填补。

143

&ldo;大人，度牒中写明圆直法师今年四十有八，这枚禅环验后也有三四十年，两者在时间上是相符的。&rdo;方叔益贴心道。

要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最大程度减少燕知县的工作量，这是作为自己人的自我修养。

&ldo;所以更换度牒的原因，是度牒沾上了血迹，无法再使用。&rdo;燕一真若有所思，&ldo;这会是谁的血迹呢?&rdo;

&ldo;这便是我要同大人说的第二件事。&rdo;方叔益道，&ldo;宝林寺的住持告诉我们，几年前，圆直法师曾失踪过几天。但没等和尚们寻找，他又自己回来了。&rdo;

&ldo;嗯?说下去。&rdo;

&ldo;原本圆直法师是要继承衣钵的，但他自从回来后就变得沉默寡言，阴晴不定。现在的住持，也就是圆直法师的师弟，当时为了开导他，单独为他讲了整整三个月的《金刚经》，可惜收效甚微。&rdo;

&ldo;再后来，他说自己已经不再适合作为住持，但仍希望留在宝林寺，自愿去当都监，他的师弟迫于无奈，只能答应了。&rdo;

&ldo;啧，都监，&rdo;燕一真翻看着那些有头没尾的账目，&ldo;一个要当住持的和尚可不会有这些瞒天过海的心思。方校尉，能否悄悄把这位都监请到府衙来坐坐?&rdo;

方叔益躬身道：&ldo;他已在门外候着了，大人若要问话，我便将他弄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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