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登台的骆耀祖信心大增,眼神中是如有神助的自信。这次他学乖了,保存体力等在原处。
或许云无择真的想让对方这张脸在自己面前消失。他脚下生风,凌波微步滑到骆耀祖跟前,不等对方抽剑,竹剑轻划,骆耀祖鬓边一缕头发掉了下来。
“抱歉,你又死了。”
鸣锣又起。第三回合,结束。前后不到一盏茶时间。
云无择收回剑,动作干净利落,留骆耀祖和他那一坨窝窝囊囊的影子原地愣神。
“云兄赢了!云兄赢了!”庄聿白刚要兴奋鼓掌,胳膊却被身旁少年拉住。
“胜负难料。先别高兴太早。”
“不是五局三胜么!那骆耀祖根本没反击机会。我们云兄稳赢三局!全场这么多人看着,总不能混淆黑白、颠倒是非吧。”
“要么说你刚来、对府城不了解呢!骆家,在府城恨不能手眼通天,谁都休想灭过他们骆家的次序去。从文,他们家有大公子骆耀庭,三省书院的骄傲,今年院试榜首非他莫属。从武,目前他家能拿出手的就这骆二,自然要好好运作一番的。我听闻昨天他还要当街强了悦来茶坊的九哥儿呢。简直畜生!”
少年赤诚干净,见不得龌龊事,恨恨在手心砸了一拳,“至于从商,府城半数商铺都受他家荫庇……”
“半数?兄台家也受这骆家荫庇?”
“我呸!荫庇?他也配!”少年忽然意识到还未自报家门,忙说,“对了,我叫薛启辰,你叫什么!”
“我叫庄聿白。”
两人一见如故,还想继续聊些什么,方才那家丁将薛启辰拉走了:“二公子,快回家吧。听说大公子已经听说你来了这里。先想想等会如何交代吧。”
台上主考官将场上两名监督皂吏叫到身边,一番交流后,迈着四方步缓缓走至台中,伸手向下压了压,全场顿时安静。
“本场比试,获胜者长宁州云无择!”
静。
现场一阵死寂,静得让人觉得这个世界都失真了,只剩远处隐隐传来的市井喧闹声。
“哐啷——”那把锃亮的乌金剑狠力掷在台上。
果不其然,台上的骆耀祖闹起来,指着云无择道:“哪来的乡野村夫!敢与本小爷抢风头!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重!”
云无择置若罔闻,云淡风轻将竹剑收起来背至身后。临风之姿,优雅挺拔,越发衬托出同台之人之不堪。
骆耀祖跺脚大叫:“对,剑!他那剑一定有问题!”
两名皂吏忙向前点头哈腰:“骆公子,检查过的,不过竹剑一把,委实没有任何问题。”
“那就是他人有问题!”骆耀祖台上不依不饶,耍浑更甚,
“比武时他不时冲台下一个和尚点头致意,当我瞎么!竟敢请妖僧现场施法?真是无法无天!那秃驴呢,快去给我抓住!”
台下庄聿白很是生气。他伸手摸了摸应龙的脑袋,在毛茸茸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应龙耳朵“嗖”地一下立起来,两步窜到台上,瞅准时机,死死咬住台上那口出狂言之人的裤子,用力一拽。
白花花的大腿在太阳下面一照,向来欺行霸市的骆家二世祖,脸面碎了一地。
第62章裤子
骆耀祖正在那台上大放厥词,忽觉腿上一凉,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还好有家丁扯了旗帜给他护住,搀扶着下了台。嗐!真是有伤风化。
应龙像通了人性,不仅众目睽睽下撕下骆耀祖的裤子,又一跃下了台,拖拽着那条红色丝绸长裤沿街跑起来。
骆家仆役在后面一路追、一路喊、一路骂。街道两旁挤满看人闹的人。
应龙担心他们跟不上,见对方离得稍远时,还故意停下回头等等他们。就这样人仰马翻地绕城大半圈,应龙终于在一座高门大院前停下来,裤子朝门前一扔,不见了踪影。
骆家门房走出来两人,指天指地地骂哪个短命鬼的裤子扔在他们骆家门前,却见今天跟他家二公子出去参加武举的几人,破马张飞、吵吵嚷嚷跑了回来。
这等爆炸乐子事,不到半日府城传了个遍,满城风雨。
骆家二公子骆耀祖,武举台上不仅输了比试,输了风度,还当街输了一条裤子。尤其最后一点,最为人所喜闻乐道。恨不能听到句影子,哪怕家中灶上烧着水,都必须站下聊两句。
有说骆耀祖根本就是个草包,此前传得神乎其神,说四海八荒请来各路名师教习武功。银子没少花,最后教出来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一登台,全漏了馅。
有说这位二世祖青天白日当众辱僧谤道,上苍看不惯,天降一条神犬,将他的裤子拽了去。没准那就是二郎神的哮天犬。没当场取他性命,已经算是骆家祖上保佑了。
提起骆家,不少积古老人边叹气边摇头,惋惜不已。此前谁人没听说过骆家军的事迹,哪怕是牙牙学语的孩童,听闻“骆家军”三字都会边笑边拍手跟着学。
在大恒子民心中,那可是世代植根陇西、守疆护土的忠良之家。早年几位骆家老将军,更是肝胆忠肠,浴血沙场,却敌千里,威名震震。可近些年,尤其骆睦掌家以来,这骆家就变了味儿。向上钻营,向下施压,弄烟瘴气的。祖训尽抛,在不正之路上越走越远。
这骆耀祖今日关键是他丢的可不只是骆耀祖一人的脸面。骆耀祖,名字前那样大一个“骆”字,这是把骆家祖上的颜面,踩到地上霍霍啊。全给他败光了。
一无名小辈,三招,只出了三招,就将他在武举台上完全制服。莫说还手之力,连招架之力一丝也无。轻松下了他的剑,架上他脖颈,连头发都让人用竹剑削下去一缕。
丢脸呐!丢骆家的脸,也丢我们这些曾经敬戴骆家之人的脸!
当然也有人找补,说也不能全怪这位二公子,他们骆家采买的荷花酥就不吉利。酥,听着像输,这不是让人换着花样输。看,应验了吧。骆耀祖输得那叫一个颜面扫地。
自此,荷花酥也受了拖累,在府城几乎成了一种不祥食物的化身。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反之亦然。有的人还只一味捂脸懊恼呢,会追热点的人,则早跟风在成衣铺子里卖起了“裤子”,还是骆耀祖同款红色丝绸长裤。
薛启辰亲自在自家店铺店门口敲锣扬锤、招揽生意:“走过路过,千万不能错过这款长裤。居家休闲、玩水游山之必备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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