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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组长英明!&rdo;胡紫莓抿嘴笑，&ldo;可是人家小李从来没说过他还有可以随意进出他宿舍的同胞姐妹啊!他住的可是警局宿舍，不是一般人能随意出入的，更何况小李的朋友和同事都发誓说从来没听说过小李还有姐妹。&rdo;

&ldo;如果有无法自圆其说的地方，一定是小李隐瞒了其中重要的细节。&rdo;邱定相思说，&ldo;这世界上没有无法解释的怪事，只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rdo;他看着林丸，&ldo;我们必须要和李警官好好地再谈一谈。&rdo;

五、死因

韩旌花了一下午，翻阅了赵少滨和赵小明留在居委会的所有材料，找到了赵少滨的死亡证明。

赵少滨的死因是脑溢血。

韩旌凝视了赵少滨的死亡证明一眼，死亡时间是两年前三月十二日的凌晨三点，送入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死亡，他记住了这个时间。

赵少滨在凌晨突发脑溢血，是受了刺激，还是意外，还是自然发病?

韩旌在心里不断分析权衡，手机突然响了，邱定相思给他打来电话，说又发生了一起古怪的梦游事件。

这一次在夜里莫名离开自己家的是一个青年教师，姓钱，叫钱山。醒来的时候同样也在侩安市，只不过他住进了另一家医院，同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他在距离侩安市两百多公里的流云县教书，自己并没有车。

他到达侩安市的样子和李土芝几乎一模一样，全身是血，右手还提着一把刀，但身上并没有伤口。那些血经过临时紧急鉴定，至少从血型上和李土芝身上不知名女性的血是一样的，dna比对正在出结果，暂时还不清楚。

这就不是一起个案了，和韩旌之前担心的一样，这是一起连环案件，受害人身上的血和与受害人一起发现的刀，都是某种仪式的一部分。但这是在彰显什么呢?

韩旌看了一眼自己手机上对李土芝手机的截图，截图里&ldo;我的苦瓜&rdo;对&ldo;李土芝&rdo;说：他已经死了。

韩旌收起手机，将警车平稳地往侩安市医院的方向开去。

这可能是复仇。

但如果是复仇，为什么李土芝和钱山都没有受太大的伤害，而仅仅是被泼了一身的血?

李土芝一定有什么重大隐秘没有告诉他。

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李土芝的病房里来了一位客人。

这位面容清瘦，身材单薄的年轻人手掌上有几条细细的伤口，就是那位和他遭遇相似的钱山。他显然从侩安市警方得到了有同类事件的消息，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找上门来。

钱山进门的时候，李土芝正在看报纸。

《侩安日报》正在报道某李姓警员疑似梦游杀人的事件，虽然是官方报纸，但寥寥几句也引得人遐想无数。如果手机没有被当作物证收走，李士芝必然可以看见网上铺天盖地的评论，并且个个言之凿凿，仿佛亲眼看见了李土芝杀人一般。

&ldo;小芝……&rdo;钱山进门就喊了一声。

李土芝噗的一声差点儿把刚进嘴的茶喷出去：&ldo;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叫我，老子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do;

瘦弱的青年勉强笑了笑：&ldo;好多年了，你还是这个样子。&rdo;

&ldo;不然要怎么样?去自杀吗?&rdo;李土芝不耐烦地回答，&ldo;你怎么来了?&rdo;

&ldo;和你一样。&rdo;钱山说，&ldo;一觉睡醒，发现自己在医院，全身都是血，据说还提着一把刀。&rdo;

李土芝愣了一下，笑骂道：&ldo;你小子只提了一把刀，听说老子提了两把!到现在老子也没见过那刀是什么样子，但据说上面都有指纹。&rdo;

钱山的目光微沉，压低了声音：&ldo;你还没有看到刀?难怪……我看到了刀。&rdo;

李土芝愕然看着他：&ldo;看到刀又怎么样?我又没有杀人。&rdo;

&ldo;小芝，那不是恶作剧……&rdo;钱山微微一顿，叹了口气，&ldo;那是我们当年用过的刀，所以我提着一把，而你有两把，刀上有我们的指纹，说不定还都是血指纹。&rdo;

李土芝瞪大了眼睛，钱山继续说：&ldo;可是我不明白……&rdo;他脸色苍白，眼瞳黑得黯淡无光，&ldo;当年我们其实什么都没有做，动手的是……&rdo;他放低声音，改了语气，&ldo;动手的不是我们……为什么十九年后却有人找到了我们头上?&rdo;

李土芝的眼睛一直瞪得很大：&ldo;他们都已经死了。&rdo;

&ldo;对!&rdo;钱山激动了起来，&ldo;他们都已经死了，留下的只有我们，可是现在那些刀出现了!还有人找我们复仇，那会是谁?他们都已经死了!包括赵小明……&rdo;

钱山说到&ldo;赵小明&rdo;的时候，李土芝看了他一眼：&ldo;难道还有鬼会回来报仇吗?&rdo;

&ldo;一队长。&rdo;门外突然有个清冷的声音传了进来，&ldo;作为公民，配合警方调查和如实陈述是应尽的义务。你身为警务人员，应当以身作则……&rdo;

&ldo;停!停!停停停!&rdo;李土芝打着手势，示意进门的韩旌闭嘴，同时无视了和他一起来的密码组一行人。他头痛地看着韩旌：&ldo;相信我，刚开始的时候我和你一样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可没有骗你。&rdo;

韩旌嘴角勾起几不可见的笑意，李土芝最讨厌说教，果然啰唆几句是有效的，他站在病房正中，收起笑容，等着李土芝自己往下说。

钱山惊慌失措地看着这么多警官挤进病房，手和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李土芝把他拉到床上，就坐在韩旌的眼皮底下：&ldo;别怕。&rdo;

钱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满头大汗。

&ldo;十九年前那件事，不是我们的错。&rdo;李土芝安慰了他几句，看了韩旌一眼，&ldo;讲故事之前，我能看一下在黄峰森林公园发现的那两把刀吗?&rdo;

韩旌面无表情：&ldo;那两把刀封存在侩安市警局物证室，暂时看不到。&rdo;

李土芝点了点头，仿佛这个问题的答案有多么重大的意义，他环视了满病房的人一眼。&ldo;这个故事……我从来没有想过讲给任何人听。&rdo;他说，&ldo;每个人都有秘密，如果每个人的秘密都是一道伤，那我们的秘密是一道致命伤。&rdo;

韩旌微微皱眉，他从来没有想过能从李土芝嘴里听到这么文艺的话语，直觉下一句就不会有什么好话，果然李土芝下一句就说：&ldo;我们……是一群杀人犯。&rdo;

六、弑父

&ldo;杀人的时候，我们十一岁。&rdo;李土芝说。

韩旌沉默，十一岁，属于无刑事和民事责任的年纪，即使他们真的杀了人，也不会被捕。但是如果这是一件记录在案的事，李土芝就不可能当警察。

整个病房都笼罩在一片震惊和极度疑惑的气氛中，李土芝在总队一队多年，侦破案件无数，如果他居然是一个杀人犯，这世界未免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ldo;死者姓安，叫安沉焕。&rdo;李土芝说。

提起&ldo;安沉焕&rdo;三个字，邱定相思立刻&ldo;哦&rdo;了一声，林丸也略有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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