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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蜕变（第2页）

每一个细微的轨迹，每一种玄奥的韵味，都清晰无比。

这才是真正的《惊鸿剑法》！不，这甚至已经超越了剑法的范畴，这是一种“道”的体现！

与它相比，自己之前所练的《惊鸿剑法》，简直就像是孩童的涂鸦，连皮毛都算不上。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自己手中那柄凡铁剑上。

这柄从林家武库随手拿来，剑身甚至还有几处豁口的普通铁剑，在这一刻，在他的感应之中，却变得截然不同。

他能“看”到，剑身内部，那些凡铁的材质结构，充满了杂质与空隙，脆弱不堪。

以前，他感觉不到。

但现在，在他那被祖师剑意洗礼过的神魂感应下，这一切都无所遁形。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他试着，将识海中那道剑痕回放时，逸散出的，被铭文解析、转化过的一丝，仅仅是一丝微不足道的剑意韵味，顺着自己的手臂，缓缓注入到这柄凡铁剑之中。

这丝剑意，纯粹、凝练，带着一丝斩断时空的霸道，又蕴含着一种万物归宗的圆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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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丝剑意，流入剑身的刹那。

“嗡——！”

一声前所未有，清越到了极点，仿佛能穿金裂石，直透云霄的高亢剑鸣，毫无征兆地，从那柄平平无奇的凡铁剑上，骤然爆发！

声音之响亮，回荡在整个藏经峰，甚至连远处几座山峰上的弟子，都听得一清二楚。

紧接着，在数十道骇然欲绝的目光注视下，那柄凡铁剑的剑身之上，一层肉眼可见的，如同秋水般的青色光晕，猛然亮起，流转不休，将整柄剑都渲染得如同一块青色的美玉！

一股难以言喻的锋锐之气，从剑身上冲天而起！

“锵！锵！锵！锵锵锵……”

异变陡生！

剑壁之下，所有盘膝而坐的内门弟子，无论他们修为如何，无论他们是否情愿，他们腰间的佩剑，背后的长剑，在这一刻，竟完全不受控制地，齐齐发出了剧烈的颤鸣！

一柄柄灵光闪闪的宝剑，在剑鞘中疯狂跳动，发出“锵锵”的声响，仿佛在恐惧，又仿佛在……臣服！

它们在朝拜！

朝着那柄被青光笼罩的凡铁剑，致以剑类最原始的敬意！

万剑齐鸣，朝宗拜皇！

“这……这是……”

李慕白猛地站起身，脸色惨白，死死地盯着秦渊手中的剑，身体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微微颤抖。

他腰间那柄花费了巨大代价才得到的上品灵器“秋水剑”，此刻竟也在嗡嗡作响，向他传递着畏惧与臣服的情绪。

“剑意附体……凡铁生灵！”

陈长老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他那胖乎乎的身体，此刻竟激动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变了调，失声惊呼出来。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是将剑道领悟到‘以意御剑’的极高深境界，才有可能出现的异象啊！他……他才来了一天！”

刑长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如同一尊石雕。

但若是离得近了，便能看到，他那藏在袖袍中的双手，正死死地攥成了拳头，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他那冰冷的眼眸深处，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名为“动摇”的情绪。

秦渊低头，看着手中这柄已经彻底脱胎换骨的“凡铁剑”，感受着那股与自己心意相通的灵性，以及剑身中蕴含的那一丝，仅仅是一丝，却仿佛能斩开一切的锋锐。

他的心中，一片空明。

他抬起头，再次望向那面高耸入云的黑色石壁，眼神中充满了敬畏与向往。

他缓缓抬起蜕变后的长剑，指向苍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

“原来，这才是‘惊鸿’的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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