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吻也是带着决绝的信念的。
不曾动情。
薛钰只觉得心口闷滞难耐,钝钝的痛着。
他忽然很想她。
几日不见,腹痛好了么,是否受流言蜚语的困扰?
他想起她的茫然、无措,和太子的势在必得,不由得眸光微冷,她在他这不能得偿所愿,是否会想别的法子去救那陆玠。
身体比想法快,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竟自己就披衣出了门。
夜深人静,茶白的袍袖翩跹,沿着青湖拐了两拐,走过回廊,穿过假山,一路疾步到了槿香馆,深秋了,斑斓的枯叶落了一地,他的脚步慢下来,小心踩在落叶上,避免那清脆的嘎吱声,仿佛是怕谁听见。
他望着那漆黑的窗扇许久,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来槿香馆中找她的场景。
那时,天光和月影都静谧,翠绿的芭蕉叶掩映下,白的耀眼的少女,微红的耳垂,拧着眉死记硬背的可爱模样,都好像就在昨日……
屋檐上的鸱吻陈旧,窗棂的纹路透着岁月的气息,凝神细听,仿佛能听到她曾嬉笑的声音,听到她平缓的呼吸声。
他仿佛能看很久。
不知过了多久,又下起了雨,薛钰颓然叹了口气。
罢了,是他强求了,强求她的爱,打破了她对他的崇敬、亲昵、信任。
她说的对,他若不是她姐夫,他们根本不会相识。
她说得对,是他不自重。
门吱哑一声开了,蓉儿一只脚跨过门槛,就见月下站着一身材颀长的青年,深秋的天,只穿着单薄的襕袍半月履,披散着长发,神情郁郁,如落拓失意的文人。
蓉儿回过神来,惊讶道:“大公子?您来了怎么不进来?快快,下雨了,仔细着凉。进来吧!”
鬼使神差地,他跟着蓉儿进了门。
蓉儿悄声道:“公子,姑娘睡了,吃了府医开的药,睡得沉,一时半会儿醒不来,您若想见她,只能悄点声进去看一看。”
蓉儿见他应了声,便轻手轻脚推开了门,又想起什么,迟疑道:“公子上次走后,姑娘哭了好几次呢,公子与姑娘以往最是亲厚,怎么就疏远了呢,公子,姑娘年纪尚轻,看不清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公子还需多些耐心。”
薛钰的脚步停住,迷茫地看着蓉儿,“我与她,你不觉得罔顾人伦,令人耻笑?”
蓉儿微笑道:“公子与云姑娘的姐姐尚未行礼,奴婢和府中人都未见过云姑娘的姐姐,我们都只认云姑娘,若公子与姑娘互生情意,云姑娘亦姓云,有何不可代替姐姐成公子发妻的呢?”
牛毛细雨如银白的针,越下越密,蓉儿将发愣的公子推进了云央的居室。
居室中一片特属于女儿家的甜香细细浮动,很静,只听得到他急促的要冲出腔子的心跳和她平缓的呼吸。
他走近了看,撩开帐子,她睡姿秀气,青丝包裹着苍白的脸,眉头紧蹙,身体蜷缩在水红色的薄被里小小一团。
手腕上的金镯子不见了,他送的和田玉镯衬得她的手腕莹润无暇,指甲浑然天成的圆润,指腹有薄薄的茧,是常年握兵器所致。
他看了一会儿,在床边坐下,忍不住伸手触及她的肌肤,微热,触手生香。
他看了一会儿,起身,耳边忽然响起她细弱的,柔柔的那句“别走”。
他的心一片柔软,极其不舍,放任自己转身回去……
外头下了雨,将明未明,薛钰醒来的时候,感觉从身体到心,从未有过的清爽和满足,好几晚没睡好了。
他闭着眼,感受着柔软的床褥,很温暖,他搂住了……
触手生温的不是锦被,而是一具带着温度的娇软身躯,肌肤滑腻。
他倏地睁开眼,忽然愣住,入目的床褥颜色明艳,还有乌黑的长发,细致秀美的眉眼……
云央阖着眼,眉目舒展,红唇微张,她像个孩子一样依偎在他怀中,绛紫色的亵裤微微卷起,露出的一截小腿又白又直,搭在他腰上,胸前的柔软隔着轻薄的衣衫挤着他的胸膛。
想起来了,昨夜的不舍,他放任自己躺到了她床上,想着再躺会儿就走,再陪她一会儿就走,竟就这么抱着她睡了过去。
薛钰屏住呼吸,试着挪动,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抽离。
破晓之时最是阴寒,骤然拉开的间隙灌入了冷风,云央不满地呢喃着,钻进他怀里,将他搂的更紧。
清晨时分,总是难以自控。
薛钰并不想轻薄她,深吸口气,仍是试图挪动身体。
一寸寸地,脱离怀中的温香软玉。
怀中骤然空虚,云央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像是醒了又像没醒,看了他一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的他心发慌。
脑海中浮现荒唐的画面一闪而过。
薛钰脸颊微红,试着抽回她枕在颈下的手臂。
谁知她又闭上了眼,还在他手臂上蹭了蹭。
“云央。”他只得无奈唤她,“醒醒。”
她既对他无意,他也不会再强求,有昨夜相拥的这一晚,就够了。
一夜好梦,云央从睡梦中睁开眼,帐子里昏暗一片,隐约看见一个人影。
待看清是谁后,云央惊坐起,瞪圆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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