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条藤蔓触碰到肩膀时,一股灼烧感传来,像是烙铁贴在肉上。我咬住牙,继续输送灵力。
藤蔓越来越多,颜色越来越深,最终在头顶汇聚,形成一朵半开的莲花。花瓣是火红色的,边缘泛着金光,一层层向下包裹我的身体。
等到最后一片花瓣闭合时,我闭上了眼睛。
外面的声音消失了。
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还有血液流动的声音。时间好像变慢了,每一息都拉得很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眼。
视线变了。不再是黑白分明的世界,所有东西都带着淡淡的红晕,像是透过一层燃烧的纱幕在看。
我抬起手,看到五指间有火苗跳动。这不是外放的火焰,是身体的一部分。
红莲完成了。
***
就在这时,脚下的大地开始震动。
不是那种剧烈的摇晃,而是一种缓慢的、有节奏的脉动,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地下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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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望向前方。
一座王座从地底升起。由无数白骨堆砌而成,高约三丈,通体泛着青灰色的光。它没有靠背,也没有扶手,只是一个简单的平台,上面刻满了古老的禁制符文。
风从四面八方卷来,带着腐朽的气息。
我迈步走过去,每一步踩在骨头上,都没有发出声音。走到王座前,我停下,抬头看了一眼。
然后,一脚踏了上去。
骨头没有碎,也没有动。禁制纹路亮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我站在上面,环视四周。
远处的山脉开始崩塌,尘土飞扬。天空被黑雾笼罩,但中央的位置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缝。裂缝不断扩大,隐约能看到后面有一片模糊的轮廓——那是永恒仙域。
可就在裂缝成型的瞬间,黑雾涌动,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想要将它合拢。
同时,从裂缝中伸出十几条手臂。有的长满鳞片,有的只剩白骨,全都朝着我抓来,嘴里发出嘶吼。
我知道它们想把我拖进去。
但我不能现在进去。
我抬起右手,握住红莲刃的刀柄。
左手结印,掌心向下压在王座顶端。
“今日起,永夜不复旧律,乾坤由我掌!”
声音不大,却传遍整个区域。
下一刻,红莲爆燃。
火焰从我身上喷发,顺着刀身冲天而起。一道粗壮的火柱直贯苍穹,撞向黑雾巨掌。两者相碰的瞬间,火柱没有停顿,直接将其撕裂。
黑雾惨叫般翻滚退散。
火柱继续上升,刺入空间裂缝,将它撑得更大。那些伸出来的手臂在接触到火焰的刹那全部化为灰烬。
远方的城池里,熄灭已久的灯火一盏接一盏亮起。山巅、废墟、荒原,所有地方都映出了同一个名字。
陈默。
王座稳固,再无震动。
我站在上面,望着那道越来越宽的裂缝。里面传出更多的声音,不再是嘶吼,而是低沉的吟唱,像是某种古老仪式的开端。
我握紧刀柄,准备迈出下一步。
这时,眼角余光扫到王座底部。
那里刻着一行小字,之前被灰尘盖住,现在才显现出来。
“唯有异魂者,方可开启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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