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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今时往日（第2页）

&esp;&esp;不说话，算是新的刁难吗？

&esp;&esp;榆暮悄悄抬了下眼——

&esp;&esp;鹫尾律真站在灯下，不过几步的距离。

&esp;&esp;他穿着正式的黑纹付羽织袴，腰间收束极紧，身形修长，眉眼深邃。

&esp;&esp;那张脸单看轮廓，是难得的好相貌。

&esp;&esp;俊美，就是脸上没什么表情。

&esp;&esp;冷漠到不像活人。

&esp;&esp;榆暮从没跟这样的人打过交道。

&esp;&esp;她只在cra手机上见过这张脸的模糊照片。

&esp;&esp;照片里那浑身透着股血腥气的男人低头擦刀，动作随意，但实打实地让人打心底发怵。

&esp;&esp;真到现实中面对面了。

&esp;&esp;榆暮觉得，比照片更叫人胆寒。

&esp;&esp;发抖的身子默默地往回继续缩，脖颈那片细皮软肉因紧张汗湿泛红。

&esp;&esp;再抬眸望过去，正好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睛。

&esp;&esp;榆暮立刻垂下眼。

&esp;&esp;“……抱歉。”

&esp;&esp;第二句比第一句说得更加顺口。

&esp;&esp;人在生理上极度害怕的时候，解释的欲望会被剥掉。

&esp;&esp;榆暮不记得上一次如此害怕是什么时候，明明理智告诉她：是noah主动的，是他先缠着她的。

&esp;&esp;眼下，偏偏什么都解释不出来。

&esp;&esp;榆暮想，如果不是这个时候，她绝不会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这副样子。

&esp;&esp;儿时她闯祸，最怕遇上邵琮年。

&esp;&esp;小舅舅的责备，起码还有点亲近，眼前这人却是彻底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压迫感极强。

&esp;&esp;榆暮没法辨别自己此刻的心跳是羞还是惧。

&esp;&esp;小心翼翼地往后退，想把裸露的小腿缩回来。但无论怎么缩，总觉得对方的目光能透过缝隙看进来。

&esp;&esp;心跳和手腕的钝痛交织，榆暮感觉自己的脸在一点点发烫。

&esp;&esp;怎么会这么倒霉，怎么就偏偏被他撞见。

&esp;&esp;又怯又窘。

&esp;&esp;榆暮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境地，也不知道倒霉的尽头还有多远。

&esp;&esp;“真的……很对不起……”

&esp;&esp;即使这句更加软弱。

&esp;&esp;榆暮还是把仅有的一点希望压在微不足道的语句上。

&esp;&esp;男人仍然没有应声，沉默地站着。像是没有打算回应，但似乎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esp;&esp;他在等她收拾自己，还是等她崩溃？榆暮不知道。

&esp;&esp;她继续无能地一点一点地往回缩——

&esp;&esp;“你在向谁道歉。”

&esp;&esp;悄悄挪动身子的女孩被这句话钉在原地。

&esp;&esp;榆暮大脑被问得空白，愣愣抬眸，嘴唇动了动：“我……我……”

&esp;&esp;她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esp;&esp;这个问题听起来不难，实际上怎么回答都不对。

&esp;&esp;是向他道歉？他不是当事人。是向noah？那更荒唐。可不道歉，她现在又能做什么？

&esp;&esp;榆暮正卡在这个困局里，鹫尾律真已略微抬眼，看向屋内角落，视线扫过散乱的衣物，又落向榻边那一滩水渍，眉心轻轻一拧。

&esp;&esp;那点儿厌恶被榆暮清楚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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