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与楚云飞联手突袭河源县城的计划被推迟,如今三方都接到消息,局势变得微妙起来。
已有一个多月未见李云龙,王风心里竟有些挂念。
他甚至想象,若真在街角相遇,那位老团长会是什么表情。
“大牛,既然我们要光明正大地进县城,就得穿得像那么回事。老谢以前缴获了不少伪军衣服,你去挑两套像样的,咱们穿上,也好唬住人。”
周大牛一怔,随即领会其意。
……
两个时辰后,两名穿着整齐伪军官服的年轻人,出现在河源县城门口。
守门的只有五四名伪军,连一个鬼子影子都没瞧见。
王风昂首挺胸,迈步直入,气势十足。
几个伪军面面相觑,竟无人敢上前盘问,他们从没见过如此嚣张的“自己人”,心里认定这是上面来的要员,谁敢拦,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二人顺利进城不久,其余队员也陆续以农夫、商贩模样混入城中,悄无声息地散开,潜伏在聚仙楼四周,开始侦察敌情。
进城后,周大牛却发现王风并未直奔目标。
按理说,此时宾客早该陆续登楼了。
他忍不住低声问:“团长,咱们不去聚仙楼?”
王风淡淡一笑:“不急。”
大牛心里直犯嘀咕,团长在集市里来回穿行,像是在寻什么东西,脚步不停,方向不定。
他终于按捺不住:“三哥,咱们不是要去聚贤楼吗?在这儿转悠个啥?”
“找个人。”
王风目光扫过人群,“再说了,去聚仙楼是为了喝酒吃肉、杀鬼子的。酒没上桌,鬼子也没影儿,急什么?”
周大牛一听,觉得有理,可还是忍不住问:“那你找的是谁啊?”
王风没马上回答,只顾四下张望,嘴里低声嘀咕:“怪了,人呢?咋不见踪影?难不成非得等老团长露面,这人才会出现?”
自语过后,才慢悠悠地说:“一个藏在百姓里的练家子。”
“练家子?还是老百姓?”
大牛一怔,心里嘀咕,三哥还是老样子,说话总留半句。
走了五四趟,王风的目光忽然定住。
前方角落里,一个年轻人正往板车上搬米袋,身形瘦削,面色泛青,个头约莫一米七五,穿一件满是补丁的旧衫,脚上布鞋裂口,露出沾满泥巴的脚趾。
怎么看,都像是县城里最寻常不过的苦力汉子。
天色渐暗,他收拾摊子准备收工。
日伪军从旁走过,他眼神平静,偶尔回望,那目光深处,却像冰封着一团火,仿佛把那些人当成了牲畜。
“看什么看!”
一名伪军察觉到视线,立刻凶相毕露,破口大骂。
那青年瞬间低头,脸上堆起讨好的笑。
伪军得意地又啐了几句,扬长而去。
可那人刚走,青年猛地朝他背影吐了口唾沫,声音压得低:“呸,狗东西。”
大牛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又瞧见王风盯得专注,心里越发不解。
这种人,连骂都不敢当面骂,只会背后泄愤,有啥特别?
王风忽然开口:“大牛,看见那个搬米的后生了吗?”
周大牛点头:“瞅见了,可这人……有啥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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