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太躁,凶狠好战,愚蠢又乖戾。
——她厌恶。
地坤在雨露期时,则像案板上待宰的鱼肉。
——她更加害怕。
她见过太多分化成地坤的人,被兽性折磨得生不如死,最终选择自尽。
所幸,她的担忧只是白紧张一场——她没有分化。
而云城百姓与蛊人之间的积怨,也随着那场化解得以真正平息。
再后来……
她竟记不起仙君的模样。
而且她脑海中凡是与仙君本人相关的记忆,仿佛砚台里的一池墨,被一支巨大的狼毫笔轻轻一蘸,浓稠的墨色瞬间被抽空,只余下一层浅淡的痕迹。
留下的,不过是若有若无的触感与声音,仿佛隔着一层轻雾照来的光——柔和、朦胧、难以捉摸。
她越是想看清,记忆便越是往雾里沉,雾气便越是把她往别处引。
“原来是这样……”樊漪低低呢喃,像是忽然被什么贯穿了记忆。
“夫人,您在说什么?”绿芜被她弄得心惊。
樊漪回到里间,坐在床榻边,指尖紧绞着被面,嗓音格外轻“原来……是这样。”
“夫人,您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到了?”绿芜忙蹲在她膝前,两手扶着她的腿,“我现在就去请大夫,您别怕。”
樊漪却像没听见似的,自言自语“是我错怪他了。”
“谁?”绿芜狐疑。
“自然是……夫君。”
绿芜深吸口气“您先慢慢说,我……给您倒杯茶。”
她实在怕自己听不懂,索性先去倒茶压压惊。
樊漪眼眶泛红,声音里满是悔意“他被仙君府带走之前,同我置气,说进不了我这屋子……我还以为是说我心里没他,是在跟我赌气。”
她抬袖拭泪“结果那天走了之后,我们竟连见一面都难了。人与人一起过日子,是要好好说话的。心里话不说,嘴上偏说些伤人的、反着的……害人害己。若他真有个三长两短……”
她哽住,“我绝不独活。”
绿芜端着茶杯的手,在听到樊漪的话后,先给自己呷了一大口。
她需要压压惊。
她瞧着樊漪拿着素绢默默流泪,满腹话却憋在嗓子口,欲言又止。
有没有一种可能——
老爷当初说“进不来屋子”,确实是进不来。
说“不想与夫人同榻”,也真是不想。
毕竟,这么大的家业,总得有人继承。
老爷嘴上说不会纳妾,实际上在外头偷腥不往家里带,这也算某种意义上的信守娶樊漪时的誓言。
简而言之老爷,是个心怀不轨之徒。
但樊漪就像被谁施了法术似的——
即便她察觉了一些蛛丝马迹,那颗心还是死死粘在老爷身上。
老爷若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她立刻能替他找出十几种借口。
譬如
“夫君这么做一定有苦衷,我一个妇道人家见识有限,帮不上他,也不能拖他后腿,岂能因为些模棱两可、毫无实证的事,就夫妻离心?”
又譬如
“他平日里除了对我冷淡些,其实待我很好。只是偶尔忘记我的生辰罢了,他是为了铺子应酬才耽误的。后来不是也给我买了糕点道歉?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会道歉已经很难得了。”
再譬如
“夫君除了吃喝嫖赌之外,从不杀人,也不仗势欺人,更不会动手打我,这世道上已属难能可贵了。我怎忍心让他为了我一退再退?”
……
以上,皆为樊漪亲口说过。
绿芜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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