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在密闭的车厢里,像受伤的幼兽在低鸣,纠缠着空气中冰冷的尘埃,钻入前排两个男人的耳朵里。
驾驶座上的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那蜷缩成一团、抖得像风中落叶的小小身影,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而站在车外的陈默,只是平静地看着那扇漆黑的车窗,镜片后的目光,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不起半点波澜。
安然的哭声,从一开始的压抑,到后来的无法抑制,最终又慢慢地归于死寂。
她缓缓地,抬起头,用那件早已被泪水浸湿的、昂贵的丝质白裙的袖子,胡乱地,擦了擦自己那张,早已哭得,一塌糊涂的小脸。
那双红肿得,像两颗熟透了的桃子的眼睛里,所有的脆弱和绝望,都被一种近乎麻木的、冰冷的坚韧,彻底地取代了。
唐心要走了。
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司徒瑶再也无法轻易触及的地方。
这个认知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割着安然的心,让她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可同时也像一剂强心针,注入了她那颗早已被绝望和痛苦,填满的心脏。
只要唐心是安全的。
只要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软肋不再被那个魔鬼握在手里。
那么她就可以,再也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去进行那场,注定要付出惨烈代价的最后的豪赌。
安然深吸一口气,将心中那股翻涌的、几欲将她吞噬的悲伤,死死地压了下去。
她重新靠回了冰凉的车窗上闭上眼,开始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推演着那个还未成形的、疯狂的逃跑计划。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不知过了多久。
“滴——”
一声清脆的、电子门开启的声响,终于打破了这片压抑的宁静。
安然猛地睁开眼,循声望去。
只见那扇通往研究所内部的专用电梯门,缓缓地打开了。
一道修长的、穿着一身白色工作服的、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司徒瑶。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手术后的疲惫。那张总是如同冰山般冷漠的脸上,此刻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冰冷的阴沉。
她的步伐依旧是那么的优雅而从容。
可安然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恐怖上千倍、万倍的低气压。
安然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身体又向着车门的角落里缩了缩,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司徒瑶没有看她。
她只是径直地,走到了车门前。
陈默立刻恭敬地为她拉开了车门。
司徒瑶弯腰坐了进来。
一股浓郁的、混合着消毒水与血腥气的、冰冷的气息瞬间就充斥了整个狭小的车厢。
“开车。”
她用一种不带丝毫感情的、冰冷的语气,对前排的司机命令道。
“是,老板。”
司机不敢有任何的异议,立刻发动引擎向着出口的方向驶了过去。
车厢里再一次陷入了一场,比之前还要可怕的死寂。
安然蜷缩在角落里,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得极轻极缓。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从身边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如同实质般的、冰冷的怒意。
她知道司徒瑶在生气。
是因为刚才的手术不顺利?
还是因为…自己刚才和唐心的那通电话?
安然不敢想,也不敢问。
“……过来。”
一个冰冷的、沙哑的、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意味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幽幽地响起。
安然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没有动,只是将头埋得更深了。
“然然,”司徒瑶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极其危险的,不耐烦,“……别让我,说第二遍。”
安然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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