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长,这战报上面只有司令的例行阅示签名。但像这种主动向友军泄露核心战报的行动,属于高级别的战略欺骗……按程序,我们还需要一份司令或您签发的具体行动命令存档备查。”
张弈的脸色微微一沉,语气带着一丝不悦:“老赵,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难道每一次具体的行动细节,都要我先打报告让司令签字批准吗?司令日理万机,哪有那么多时间?你到底是按程序办事,还是在推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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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处长没有被张弈的气势吓倒,他迎着张弈的目光,苦笑着摇了摇头,“参谋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这个行动……怕不是根本没有得到司令的明确许可吧?”
张弈盯着赵处长看了几秒钟,忽然笑了,“不愧是搞情报的,脑子就是活泛。好吧,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司令对是否要立刻进行这一步,确实还没有最终下定决心,但他也没有明确反对。”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赵处长脸上的忧虑更深了,“参谋长,这种事情,只要一开始运作,就必然会在内部留下记录。
就算我配合您,咱们也抹不掉这些行动记录。别看手底下的人平时都听我们的话,这种明显违规的事情。他们是绝不会干的。
到时候万一司令追究起来,对您有什么好处呢?何必冒这个风险?”
张弈沉默了片刻,语气变得异常冷静和坚决:“老赵,因为我们的‘粮食’太紧张了。”
赵处长一愣,没明白这个比喻。
张弈继续解释道:“先锋军这块蛋糕就那么大,以前粮食充足,可以容忍有些人占着位置不出力。那是因为我们盟友少,需要团结一切力量。
但现在不一样了,北平会议之后,我们已经许诺出去了不少粮食。未来,我们还要收编更多的部队,吸纳更多的势力。
如果继续把粮食大把地分出去,迟早会动摇我们先锋军在联合军方的主导地位!这一点,我绝不允许!”
“分蛋糕可以,但这把切蛋糕的刀,必须牢牢握在我们自己手里!有些潜在的威胁,必须在它萌芽之前,就让它失去生存的土壤。这件事,你就按我说的去办,出了任何问题,我张弈一力承担。”
赵处长看着态度坚决的参谋长,深知其中涉及的高层博弈已非他所能置喙,最终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参谋长。我会处理好,确保消息自然地传到该听到的人耳朵里。”
另一边,第11集团军大规模向后撤退的行动不可避免的被日军所得知。
当这幅军民扶老携幼向后方撤离的场景,被日军侦察机拍成照片送到寺内寿一手上之后,这位刚刚经历过挫折的日军大将再度信心满满。
立刻开始制定再战莱州的作战计划,力争在两个星期之内一雪前耻。
照片上的内容也通过电报的形式描述给了日军大本营,这一下子,大本营的高层对于韩复渠发来的战报就更加深信不疑了。
石原莞尔也有些感叹傅作义的魄力,他居然敢在局势不利的时候,动用全部的可战之兵,主动脱离老巢,妄图一口吃掉他们的先锋部队。
而让整个日军高层感到振奋的是,这一战让他们再度重拾了对皇军战斗力的信心,果然先锋军只有在拥有绝对火力优势的情况下,才能打赢皇军。
只看这一战来说,第11集团军也具备明显的炮火优势,人数更是远远胜过,还提前预设了战场。
在吉住良辅这个自大的家伙不加防备的情况下,他们没能吃掉皇军的第9师团,自身还付出了5万人的伤亡。
再加上以前历次战斗的战报,先锋军都极力避免同皇军进行近战,这让他们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对手的弱点,更加没把第11集团军放在眼里了。
在日本军部高层眼里,这些杂牌部队或许不缺勇气,但素质良莠不齐的缺点在这一战中暴露无遗。
作为此战发起关键性袭击的32军,无疑是纪律严明、作战顽强的劲敌,但其余的部队那都是拖后腿的存在。
现在32军已经被打残了,反倒是为接下来的攻城战去除了一个障碍,在野战中拿第9师团换掉32军,这笔买卖也不算太亏。
于是他们开始催促下面加快运输速度,这下子,不光是政府和军队控制的船只,连民间的商船都大批量的加入到了运输大军之中。
自然,这个时候日本内阁是付不起他们的运费的,但对于政府来说,只要有信誉就能有钱,而此刻前线胜利的消息就是信誉的保证。
一想到中国那丰富的矿产资源和庞大的市场,日本的资本家也陆续开始下场支持这场圣战,他们将自己的身家押上赌桌,以期获得翻倍,甚至是连续翻倍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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