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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钢铁脊梁鲁智深(第1页)

清晨四点,钱塘县仁和镇还沉溺在墨染的沉寂里,唯有此起彼伏的鸡鸣在狭窄的巷弄间来回冲撞,似要撕开这层厚重的夜幕。硬板床上,鲁智深猛然睁眼,意识已清晰如刀。他一翻身坐起,糙硬的草席在他古铜色的脊背上短暂地烙下几道红痕,又迅速消隐在紧实的肌肤下。他眯着眼,习惯性地探向床边,粗糙的手指摸到那盒磨得棱角模糊的火柴。“嚓——”细小的火焰在黑暗中倏地点亮,小心翼翼地点燃了煤油灯芯。昏黄、摇曳的光晕艰难地撑开一方朦胧,恰好描摹出他棱角分明的脸庞,青黑的胡茬在下巴和唇边倔强地冒了头,如同田埂上新生的杂草,宣告着青年的蓬勃,也透着一丝生活过早刻下的风霜。

他抓起炕头叠放着的、洗得泛白脱形的蓝布褂子。套上时,粗糙的布料亲密地摩擦着他结实如垒石般的臂膀和宽阔的脊背,发出窸窣的沙沙声,像是这身早已融入他身体的“盔甲”在低语。袖口的毛边和肘部那枚深色、细密的新补丁异常刺眼——那是母亲钱桂花上个月在油灯下熬红了眼睛才缝好的。他低头系好最后一颗铜纽扣,目光落在自己那双仿佛不属于青年的手掌上。指节粗大,像老树的结节,厚重的老茧覆盖着掌心纹路,那是与锄头、泥土经年累月角力磨出的印记。指甲缝里嵌着深色,那是昨日插秧时不肯离去的污渍,如同生活的烙印,无声地诉说着日复一日的艰辛。

几乎是同时,灶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轻微响动,柴火细微的噼啪声随之响起。钱桂花也起来了,永远比这沉睡的村镇醒得更早。鲁智深趿拉上那双穿了不知几冬几夏、鞋底早已磨得薄如纸片的布鞋(鞋面鞋帮也分别打了两三个补丁),脚底板直接感受着院中土地上小石子的硌硬棱角。他走到院子中央那口老井边,冰冷的井绳入手冰凉刺骨。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发力,辘轳发出沉闷而悠长的“吱呀”声,深井水被提起。他毫不犹豫地舀起一瓢,冰凉的井水狠狠泼在脸上,激得他一个激灵,残留的睡意瞬间无影无踪。水珠顺着他晒得黝黑的脖颈滚落,像一串串坠落的珍珠,砸在同样粗糙的衣领上,洇开一片深色。

“智深,来吃饭。”钱桂花的声音从灶膛口传来,混着柴草烟气。

小小的木桌上,仅有两碗。一碗是稀得几乎能映出人脸的薄粥,几粒米星在碗底沉默。另一碗是干瘪卷曲的咸萝卜干,透着一股浓烈的腌制气息。鲁智深端起来,蹲在褪色发白的门槛上,埋头呼噜几口,碗便见了底,他用粗大的食指仔细刮着粗瓷碗内壁,不落下任何一丝淀粉的痕迹。另一手抓起萝卜干,咀嚼时发出清晰响亮的“嘎嘣”声,带着农家腌货特有的咸香微甜,是贫乏早餐里唯一的慰藉。

“爸呢?”他用袖口抹了下嘴边粥渍和咸菜屑,问道,声音带着刚喝过热粥的微微沙哑。

灶台边,钱桂花停下擦锅的动作,深深叹了口气,暮气沉沉的叹息在灶房里回旋:“咳了一宿,天快亮才消停些,这会儿刚囫囵睡着。”她转身从灶台边摸出一个用旧粗布仔细包好的包裹,递过来,“给你带了俩红薯,晌午饿了填填肚子。”

鲁智深默默点头,接过那温热的粗布包,带着母亲指尖的温度。他小心地掀开衣襟,将两个沉甸甸的生红薯塞进贴近胸膛的怀里。院墙角落,锄头倚壁而立,五年的岁月已将木柄磨得光滑无比,浸透了他汗水与油脂,在昏暗晨光中微微泛着油润的幽光。锋利的锄刃刚刚被钱桂花仔细磨砺过,寒光凛冽,仿佛能轻易切开这渐浓的曙色。

鲁智深年纪尚轻,不过二十出头,身形高大挺拔。长期的户外劳作风刀霜剑,将他裸露在外的肌肤雕刻成一尊深沉的古铜色塑像,那色泽不仅是被阳光反复亲吻的证明,更是岁月和泥土在他身上刻下的坚韧勋章。

天边刚泛起一丝混沌的鱼肚白,鲁智深已扛着锄头踏进自家的水田。清晨厚重潮湿的露水带着彻骨的凉意,贪婪地爬满他的裤腿,迅速渗透至肌肤。扑面而来的是泥土特有的浓郁腥气,混杂着幼嫩稻苗释放的微弱清新气息。他随手将发白的蓝布褂子搭在田边那棵歪脖子柳树的枝桠上,顿时,精壮的上身暴露在微凉的晨风里。紧实而富有张力的肌肉线条块垒分明,沟壑起伏,仿佛是大地上一条条沉默而有力的田垄。他习惯性地朝宽阔的掌心啐了一口唾沫,双手用力搓磨了搓,让湿滑感覆盖住老茧的干硬。随即,他牢牢握住那光滑的木柄,双臂肌肉绷紧如弓弦,狠狠地将锄刃楔入饱含水分的大地。噗嗤——!泥土被翻裂的沉闷声响有节奏地回响在空旷的田野间。潮湿、带着腐殖质甜味的泥土气息蓬勃而出,争先恐后地钻进他的鼻腔。汗水几乎是随着他挥动的手臂第一下便从鬓角渗出,沿着太阳穴滑落,聚拢在下巴,凝成饱满的一滴,“啪嗒”一声,沉重地砸进刚刚翻开的、深褐色的泥土里,瞬间消失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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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渐升,如同一个巨大的、燃烧的火盆被无形之手悬吊上来。炙热的光线无情地鞭挞着毫无遮蔽的水田,空气仿佛粘稠的油汤。鲁智深黝黑油亮的脊背如同涂了一层桐油,在烈日下闪动着刺目的光晕。汗水在上面蜿蜒爬行,画出一条条闪亮的溪流,最终汇入湿透的裤腰。粗布裤子紧贴在大腿和小腿上,勾勒出他强健的腿部轮廓,每一步挪动都牵动着黏腻不堪的布料,发出细微的呻吟。

“智深——!日头毒得跟盐罐子倒了似的,停下喘口气再干吧!”钱桂花苍老而充满担忧的声音从田埂尽头遥遥传来。

鲁智深直起酸痛的腰背,循声望去。钱桂花的身影有些佝偻,站在那窄窄的田埂上,手里提着一个小巧的竹篮。她那洗得发白的蓝布头巾早被汗水洇透,紧紧贴在前额,几缕银灰色的碎发被打湿粘在汗津津的脸上,深深的皱纹里塞满了风吹日晒带来的细密尘土。母亲的心疼像一根柔软的针,轻轻刺了他一下。他抹了一把糊住眼睛的咸涩汗水,倔强地摇头,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因缺水而更显嘶哑:“不了,妈。早上这点凉快气儿难得,还能多刨几垄地。”

话音刚落,他便重新将那沉重的锄头扛上渗满汗水的肩膀,迈开步伐,头也不回地扎进那片无边无际的、泛着刺目水光的绿色稻田里。阳光将他孤单却笔直的背影压缩拉长,投在泥泞的水田里,显得渺小却又无比坚韧。汗水如同断线的珠串,不断从他的额际、颧骨、鼻尖汇聚滚落,沿着轮廓分明的脸庞沟壑一路滚烫地滑下,砸落在脚下的水坑或滚烫的泥土上,瞬间蒸发殆尽,只留下更深的咸涩。他身上的粗布短褂早已湿透,紧紧裹贴在古铜色的肌肉上,湿布之下,每一块劳作用的肌腱都紧绷鼓胀,在每一次发力时清晰可见地涌动,无声地诠释着“力量”两个字最原始的含义。

钱桂花立在原地,望着儿子那汗湿的脊背渐渐被浓密的稻苗所吞没,只余下锄头扬起落下带起的一片片泥泞水花。她用力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无奈与疼惜。儿子像他父亲一样,是个闷葫芦,认死理,打定了主意,十头水牛也拉不回。她只能深深叹口气,提着篮子,踩着自己投在田埂上的细弱影子,艰难地朝着儿子劳作的方向挪去。

终于走近了,她没再劝阻,只是默默地从篮子里拿出一个粗糙的陶罐,罐口还冒着丝丝凉气:“喝点水,水罐里加了点盐花,解渴别中暑了。”

清凉甘冽的井水带着微微的咸意(那是母亲放的一小撮粗盐),鲁智深接过来,仰头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大口,凉意瞬间由喉咙直冲头顶。来不及吞咽的水从嘴角满溢而出,顺着脖子流过起伏的胸膛,将本已湿透的粗布褂子浸染成更深的颜色。他放下陶罐,用手背狠狠抹了一把嘴,长长地、带喘地吁出一口灼热的浊气,仿佛要把肺腑里的燥热都驱散出去。

钱桂花看着他喝水,待他缓过气来,才低声开口:“你爹一早去镇上看周先生了,怕是晌午饭也得在那头凑合了。”说着,她枯瘦的手颤抖着从围裙兜里掏出一个用旧得几乎看不出原本花色的手帕小心包裹着的东西,“这个,还热乎着,快垫吧垫吧。”

鲁智深接过带着母亲体温的小手帕包裹。他摊开手掌,小心掀开那带着皂角清香的旧布角——里面是半块温热蓬松的红糖馒头和一条酱黑的腌萝卜。红糖特有的焦甜香气混合着咸菜的酱香迫不及待地钻入他的鼻腔,唤醒了更深沉的饥饿感。

没有丝毫犹豫,他三两下便把馒头和咸菜塞进嘴里,机械而有力地咀嚼着,口腔被纯粹的香甜咸香填满。吃完,他用那旧手帕随意擦了擦嘴和手,然后小心翼翼地铺在旁边被太阳晒得发烫的田埂土面上(田埂上并无杂草),一屁股坐了下去,发出疲惫又满足的一声轻哼。

钱桂花也跟着艰难地坐了下来,就在儿子旁边,膝盖对着儿子沾满泥巴的小腿。午时的太阳毫无遮拦地晒着她微驼的脊背。她脸上的皱纹深刻得如同沟壑,每一道都像是被风霜和生计这把钝刀慢慢刻出来的。黝黑的肤色掩盖不住那被岁月侵蚀的疲惫。粗糙的手指像未经打磨的树根,指甲缝里是永远也洗不干净的田间印记。生活沉重的份量几乎把她压弯到泥土里,然而她望向儿子的目光,始终是温和、浑浊,却饱含着难以言喻的慈爱光泽。

静坐了片刻,钱桂花望着眼前在热风里有气无力摇晃着的稻秧,脸上愁云密布,一声沉闷的叹息从胸腔深处滚出:“唉……你爹这身子骨,像是秋天的树叶,一天比一天不济事了。”她顿了顿,声音干涩,如同稻叶在风里摩擦,“今年的早稻苗看着蔫头耷脑,雨水不顺,怕也结不出几颗饱穗……屋里头你爹抓药打针,那钱跟流水似的……愁死个人,这可咋个填窟窿啊?”她的眉头拧成了深深的川字,目光呆滞地投向远处,仿佛在那片晃动的绿色里能找到一条能走通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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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酷暑是一天中最严苛的刑罚,蒸腾的地气将一切景物都扭曲。鲁智深挪到田埂旁一小块稀疏柳树的阴影下。他艰难地脱下那双沾满泥浆、几乎变成泥坨的布鞋,倒扣过来磕打。泥土扑簌簌落下。袜子?早磨破了,根本省下了。脚底板被汗水和泥浆长久的浸泡,显出一种令人揪心的苍白浮肿,脚趾缝间,几个透明的水泡涨得发亮,有一两个边缘已经开始渗出浑浊的液体。每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父亲鲁长海佝偻的身影在另一块地势稍高些的旱地上缓慢移动。他正伺候着一垄青椒苗。他弯下腰的动作极其缓慢,仿佛每节脊椎都在痛苦地呻吟。他用一柄小锄头(大的已经挥不动了),一下一下,极其轻柔又专注地刮掉地垄上的小草,小心翼翼避开脆弱的椒苗,那专注的样子,仿佛在呵护什么珍贵无比的宝物。剧烈的咳嗽时常打断他的动作,他不得不停下来,弓着背剧烈地喘咳一阵,才能继续。他那瘦骨嶙峋、微微摇晃的背影,在炽白刺目的阳光下,单薄得如同一张被风揉皱的旧纸片,似乎随时会被这无情的烈日点燃、焚尽。鲁智深的目光无法从父亲身上移开。记忆如同潮水,猝不及防地将他带回几年前:父亲高大的身影遮天蔽日,轻松就能把他这个半大小子单手高举过头顶,爽朗的笑声能震落树叶。可那强健的筋骨是如何被这恼人的肺痨一日一日蛀空的呢?如今,甚至连握紧一把小锄都显得如此勉强。

“爸——!”鲁智深心疼地喊了一声,撑着地面想站起来,脚底水泡摩擦泥土,痛得他嘴角抽了一下。

鲁长海听到了。他慢慢地、极其艰难地直起一点腰,转过身。刺眼的阳光直射着他满是皱纹的脸和深陷的眼窝,使他下意识眯起了眼睛。他努力扯出一个宽慰的笑容,那笑容牵扯着他干瘪松弛的皮肤,非但没有驱散病容,反而更显出一种强撑的虚弱。他抬手用同样粗糙的袖子擦了擦额头上黄豆大的虚汗,声音因喘息而断断续续,却仍带着不容置疑的倔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喊道:“……咳…咳…没事!儿啊!你爸我啊……还…还硬朗着呢!就这点草…咳…能算活?”他摆了摆手,示意儿子坐下,“快歇你的…别…别过来!这太阳晒得慌!”

鲁智深僵在原地,没有再动。他默默望着父亲瘦削枯槁的、仿佛风中残烛般的背影,胸腔里翻涌着酸涩的暖流和尖锐的痛楚。父亲为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家,为了自己,像一头不知疲倦的老黄牛,默默榨干了自己最后的气力,却从没抱怨过一声。那些被药味和草药渣充满的屋角,那些全家人在寒冬挤在一床破被里瑟瑟发抖、省下每一块木炭的艰难时光,如同冰冷的藤蔓,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

这时,钱桂花匆匆地从村里方向走来,脚步比平时快了许多,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神色,混合着一点急迫,还掺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小小的欢喜。

“智深!快过来!”钱桂花的声音带着喘息,她站在田边,没再往前踩进更泥泞的地里。

鲁智深的心下意识地提了起来,难道是父亲的病又有什么不好?他跛着脚,忍着脚底的刺痛,踩着湿滑的田埂往母亲那边快走了几步。

钱桂花脸上那点小小的欢喜终于在看清儿子的表情时扩散开来,化成了眼底一点微弱的亮光,皱纹里仿佛瞬间盛满了喜气:“你老师!教英文的沈老师!晌午特意来咱家找你了!说是找你核对分数哩!”没等鲁智深回应,她便迫不及待地、又带着几分自豪地补充道,“沈老师说啦!你这回期末考试,分数可硬气啦!尤其是那个什么、什么数学……沈老师说了,照这个分数,‘大有希望考上大学!’”她最后几个字几乎是雀跃着说出来的,努力模仿着沈老师的语气,眼睛紧紧盯着儿子瞬间变化的脸。

鲁智深的双眼在听到“大有希望考上大学”几个字时,猛地爆发出惊人的亮光,如同被强电流瞬间贯通,黝黑脸庞上的肌肉因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喜悦而微微抽动,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扬起,扯出一个真正属于年轻人的、灿烂的笑容。这光芒在他的眼中仅仅驻留了片刻,就像风中残烛般摇曳了一下,迅速熄灭。喜悦如同退潮的海水,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被更深、更沉的黑云覆盖。眉头骤然锁紧,一层灰暗的阴霾笼罩了所有的神采,嘴角紧抿,无声地向下拉扯着。那份沉重的忧虑和无奈,压倒了一切。

他动了动嘴唇,声音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完整的调子:“可……妈……咱家……”下面的话像沉重的铅块,死死卡在喉咙里。学费、药费、这满眼蔫头耷脑、收成难料的庄稼地……每一个字都比千斤还重。

钱桂花仿佛预料到了儿子所有的顾虑。她那带着笑意的神情瞬间沉淀,被一种磐石般的坚定取代。她猛地踏前一步,粗糙的手急切地、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力量抓住儿子沾满泥浆的小臂,打断他的话:“你管那些做甚?!”她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有力,每一个字都像砸在田埂的泥块上,“天塌下来还有你爸和我撑着!你只管把书念好!读到天边去!读到书里头去!钱的事不用你操心!勒紧裤腰带饿不死人!你只要能考出去,砸锅卖铁、拆房卖地,爸和妈都给你凑盘缠!”她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儿子慌乱无措的眼睛,仿佛要将这份决心钉进他的骨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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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智深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撞进胸膛,灼烫了五脏六腑。他用力地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深深陷在烂泥里的、沾满湿泥和枯草、脚底还在隐隐作痛的赤脚。那些因缺钱卖掉冬衣柴火、全家人在寒冬挤在一床薄被里互相汲取暖气的冰冷日子;为了省下炭钱,灶膛只能烧最潮最不顶用的湿柴草、全家被烟熏得泪流不止的呛人夜晚;父亲盯着药渣、一声又一声被压抑住的沉闷咳嗽……一幕幕在眼前清晰地浮现。

他再次抬起头,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向远处旱地上的父亲。父亲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也正佝偻着望向他们,瘦小的身影在烈日的炙烤下微微蒸腾。他正缓慢但异常专注地清除最后一小块地垄上的杂草,每一锄落下,都透着一种执拗的、不肯轻易向命运低头的韧劲。那道瘦弱却始终不肯倒下的身影,比漫天燃烧的阳光更灼痛他的眼睛。

夜深了。小小的钱塘县仁和镇沉入梦乡,只有不知疲倦的夏虫在草丛里鸣叫。鲁家那间低矮土坯房的小院里,只有西侧那间小屋的窗纸上,还透出一小片昏黄暗淡的方格子光晕。为了省油,鲁智深捻小了灯芯到最低限度。豆大的灯火苗像一粒微弱的心脏在跳跃,只能勉强照亮他面前那张老旧、带着无数刻痕的枣木书桌桌面一小块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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