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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2页）

他跨了一步，进教室。

议论声全无，琅琅书声响起，好似刚刚的一切只是虚幻的一场戏。

但明玥知道这不是。

周自恒走过她身边，鼻孔出气，哼了哼声，脚步重重响。

&ldo;只喜欢你。&rdo;她趁着他走过的瞬间，拉了他的手，&ldo;周周。&rdo;

她的声音细细糯糯的，几乎要被琅琅书声淹没，周自恒勉强才听清。

她还是垂着脑袋，长发落下来遮住脸颊，他只能看见她一截玉白的脖颈。

【只喜欢你。】

妈的！

周自恒&ldo;啧&rdo;了一声。

太他妈会哄人了！

周自恒忍不住勾唇，&ldo;嗯&rdo;了一声，在她手心画了个爱心，走回自己座位。

孟芃芃看见两人的一番小动作，沉静的侧脸绷成一条线，片刻，又继续拿着笔，一行一行在糙稿纸上写着代数算式。

白杨跟在周自恒后面，撕碎的情书被他捧着，他偷看了一眼孟芃芃，心虚又紧张地低下头，摩挲着口袋里的肉包子。

四月阳光已经很是灿烂了，晨读不过过半，太阳已经快升到顶空。

周自恒坐在阳光里，敲着二郎腿，懒洋洋靠着墙壁，从口袋里翻出明玥的照片，细细翻看，一张能看许久许久。

他未去英国，也未曾看到她随舞团巡演时候的优美舞姿，这时候能看个痛快。

白杨团坐在座位上咬包子，听到老大吹口哨，凑过来：&ldo;老大，你不生气啊？&rdo;

他倒是很气愤：&ldo;陈修齐要追大嫂呢！&rdo;

白杨讨厌陈修齐，也讨厌戚嘉平，他讨厌每个年级排在光荣榜上第一的人，那些都是别人家的孩子，被白局长拿来教育他的榜样，但白杨唯独不讨厌孟芃芃。

&ldo;嗯？&rdo;周自恒哼了哼，&ldo;生啊。怎么不生气？&rdo;

他奋力用橡皮擦把照片背后的水笔印记擦掉，想起明玥寒假给他打来的电话。

……

他在大陆这头，她在那头，隔着好几个时区。

【&ldo;周周，如果……如果有男生追我怎么办？&rdo;】

原来是不长眼的陈修齐，而不是那些金发碧眼的洋鬼子。

……

&ldo;可老大……你看起来一点都不生气的样子。&rdo;白杨期期艾艾，&ldo;陈修齐都追到英国去了。&rdo;

&ldo;担心个毛线。你大嫂说只喜欢我。&rdo;周自恒挑着眉，勾着白杨的肩膀，&ldo;你等着看，老子下午就把他绊倒。丫的，看不摔死他！&rdo;

早读课下，班长吆喝着收签名成绩单。

白杨从书包里翻出一张成绩单，干净平整，就是成绩不好看。又考了倒数，但白局长偷偷摸摸给他签了字，这事儿白局长和白杨都没说，就怕白夫人把他俩都剁碎了做红烧肉。

他看了看成绩单，又看了看孟芃芃，再看了看撕碎的陈修齐的情书，感慨：&ldo;什么时候我也能把成绩单拿给我妈看看就好了。&rdo;

&ldo;你现在也行啊。&rdo;周自恒笑话他，&ldo;只要你够胆。&rdo;

白杨立马怂包：&ldo;我妈会真的把我剁了的。&rdo;

他又羡慕地说：&ldo;还是老大你好，没有……&rdo;妈妈。

最后两个字，被白杨硬生生吞到肚子里，低着头，没有再说话。

但他没有说，周自恒也知道他的意思，他忽而就沉下脸，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成绩单。成绩单皱巴巴，周冲的字迹张扬地挂在上面。

周自恒没有生白杨的气，他想起了昨夜苏知双看着他的成绩单，和地上散落的黄片时候，似笑非笑的神情。

好像是嘲讽。

组长收缴成绩单，收到周自恒这里时，他忽而反手就把成绩单丢进了垃圾桶里：&ldo;没签字，不交了。&rdo;

无人奈何得了他。

他是学生中的刺头，是校霸，没人敢惹，但偏偏，他落在成老师班上。这是一个教书育人好多年的优秀教师，灰扑扑上衣灰扑扑鞋，但眼神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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