垦荒大会战的号角,就像一阵狂风,席卷了整个三营。
营部后勤办公室,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这里成了全营最忙碌的中枢,开荒就是一场消耗战,后勤跟不上,前线必垮。
“李助理,一连报告,他们的镐头断了二十把,铁锹坏了三十把,必须马上补充!”
“机耕连的柴油快用完了,催师部后勤处,明天必须送来!”
“还有!机耕连那几台‘东方红’又趴窝了,马上通知机修连,让他们派人连夜修!耽误了开荒,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电话声、吼叫声、算盘珠子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着油墨、汗水和焦虑的味道。
营部食堂,墙上照例贴着几幅革命宣传画,但顾清如注意到,食堂最显眼的白墙上,今天新刷上了几行鲜红、硕大的标语:
“誓死拿下北戈壁,万亩良田献祖国!”
“战天斗地,开荒夺粮!”
“革命加拼命,时间不等人!”
天还没来亮,荒原就人声鼎沸。
颜色鲜艳的旗帜被插在一片刚被翻开的黑土地上,迎风招展。
镐头与冻土碰撞的“铛铛”声,拖拉机的轰鸣声,还有各连队指导员用喇叭喊出的加油口号,交织成了一曲劳动交响乐。
从天不亮就开始下地,一直干到天擦黑,除了短暂的吃饭和休息时间,知青们一直持续着高强度的劳作。
“嘿哟!嘿哟!”震天的号子声中,三人一组,五人一队,镐头高高扬起,带着风声狠狠砸下,撞击在坚硬的碱土和砾石上,迸溅出零星的火星。铁锹紧随其后,将撬开的土块奋力铲开。
很快,手臂因为挥舞镐头而酸痛得抬不起来,手掌因为摩擦而布满了血泡,腰背因为长时间弯折而像要断了似得。
当夜幕降临,他们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回到宿舍,往往累的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倒头就睡。
第二天清晨,集合号声响起后,又挣扎着爬起来。
如此周而复始的、麻木的劳作着。
顾清如和另外三个卫生员,在荒原上是最忙碌的“白衣战士”。
沉甸甸药箱压在肩膀上,脚步匆匆,像不知疲倦的陀螺,在营部、各个连队和开荒现场之间连轴转。
他们的日程表排得满满当当,每个连队一周至少要巡诊一次,风雨无阻。
从东大渠到西戈壁,顾清如的足迹踏遍每一寸土地。
她大部分时间骑自行车下连队,路程太远时,比如七连,距离营部五十多里路,就骑马。
开春时节,戈壁的风还带着刺骨的寒意。
冬日的坚冰虽已消融,但解冻的泥土被雪水浸泡,变成了无边无际的泥沼。
通往各个连队的土路,更是重灾区。
顾清如骑着那辆自行车,沿着泥泞土路,从营部一路往下面的连队赶。
风卷着沙土扑面而来,车轮在泥泞中打滑,稍不注意就会陷进水坑。
她得推着车走一段,再骑上一小段,一天下来,手脚冰凉,浑身是泥。
她负责的连队,距离营部最少都有十几里路,往往要耗费两个多小时。
赶到连队时,往往成了风尘仆仆、狼狈不堪的泥人。
这天一早,顾清如刚到四连时,支好自行车,就有人高声喊着:“营部卫生员来了!”
“哎,你不知道?她就是报纸上登过的那个‘草原上的白衣战士’啊!”
“是她?竟然是她来给我们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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