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袈裟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目,那个身影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踏在石阶的缝隙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净尘握紧慈悲刀,第五块碎片就在眼前,但这个突然出现的身影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威胁。
“阿弥陀佛。”
血袈裟身影走进大殿,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孔。那是一个看起来七十多岁的老僧,脸上布满皱纹,但双眼却血红得吓人。
“施主,贫僧法号血渡。”老僧双手合十,声音沙哑:“久闻净尘施主大名,今日特来拜会。”
净尘没有放松警惕。这个血渡身上散发的气息极其诡异,既有佛门的慈悲,又有魔道的邪恶,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体内完美融合。
“你是什么人?”
血渡缓缓走向佛像,伸手抚摸着地藏菩萨的雕像。
“贫僧也是地藏传人,只不过走的路与施主不同。”
净尘瞳孔一缩。又一个地藏传人?
“施主以慈悲度众生,贫僧以杀戮斩业障。”血渡转身面对净尘:“施主可知,有些众生是度不了的?有些恶业是化不掉的?”
“所以你选择了杀戮?”
“不。”血渡摇头:“贫僧选择了承担。”
他掀开袈裟,露出满身的伤痕。那些伤痕密密麻麻,有刀伤、剑伤、火烧、冰冻,每一道伤痕都在流血,鲜血将袈裟染红。
“贫僧将众生的业障转移到自己身上,以自身承受无尽痛苦,换取他们的解脱。”血渡的声音带着痛苦:“这就是贫僧的慈悲。”
净尘心中震撼。这种修行方式简直是自我折磨,但不可否认,这也是一种极端的慈悲。
“但是施主,贫僧发现了一个问题。”血渡伸出手,指向第五块慈悲碎片:“众生的业障是无穷无尽的,贫僧一个人承担不了。所以贫僧需要更强的力量。”
净尘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你想夺取慈悲碎片?”
“不是夺取,是借用。”血渡双手合十:“贫僧会将碎片的力量转化为承担业障的能力,拯救更多众生。”
“那样的话,慈悲刀就无法完整了。”净尘摇头:“我不能让你得逞。”
血渡叹息一声,身上的伤痕开始发光,血红色的光芒充满了诡异的美感。
“施主,贫僧不想与你为敌,但为了众生,贫僧只能得罪了。”
血光爆发,整座大殿瞬间被染红。净尘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仿佛有无数双手在拉扯他的灵魂。
这不是攻击,而是血渡在试图将净尘的业障转移到自己身上。
净尘连忙运转慈悲刀的力量抵抗,但发现这种抵抗反而加重了血渡的痛苦。老僧身上的伤痕裂得更深,鲜血如泉水般涌出。
“施主不要抵抗,让贫僧承担你的痛苦。”血渡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贫僧已经习惯了痛苦,多一个人的业障不算什么。”
净尘心中复杂。血渡的修行方式虽然极端,但出发点确实是为了拯救众生。这种纯粹的奉献精神让他敬佩,但也让他更加坚定。
“前辈,你的慈悲我能理解,但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死又如何?”血渡苦笑:“贫僧早就不在乎生死了。只要能减轻众生的痛苦,贫僧愿意承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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