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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授刀大典(第1页)

武昌克复,湘军声威大震,曾国藩的权柄与声望也随之攀升至一个新的高峰。

朝廷的嘉奖,地方的恭维,乃至那枚因汲取地脉能量与“饱食”萨炳阿贪念而愈发灼热的盘蟒古玉,都让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已不再是那个困守衡州、需要仰人鼻息的待罪之臣。

他需要一场仪式,一场能够彰显权威、凝聚人心、并将他与这支日益庞大的军队更紧密捆绑在一起的仪式。

授刀大典,便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于武昌原校场旧址,隆重举行。

昔日血肉横飞的战场已被粗略平整,但空气中似乎依旧残留着硝烟与血腥的气息。

新搭建的点将台高大肃穆,四周旌旗招展,猎猎作响。

台下,湘军水陆各营精选出的数百名军官,按品级、营属整齐列队,鸦雀无声。

阳光洒在他们崭新的官服与甲胄上,反射出一片令人心悸的寒光。

更远处,是被允许观礼的士卒代表,黑压压一片,目光灼热地望向点将台。

曾国藩今日未着戎装,而是一身象征文官极品的仙鹤补服,外罩御赐的黄马褂,头戴双眼花翎官帽,神色肃穆,不怒自威。

他腰间并未悬挂那柄“守正”剑,而是空着。

在他身后,彭玉麟、杨载福、鲍超等核心将领依次肃立,连刚刚伤愈的申名标也位列其中。

吉时已到,三通鼓响,声震四野。

曾国藩缓步走到台前,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台下每一张或激动、或敬畏、或狂热的面孔。

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缓缓抬起右手。

随着他的动作,一队亲兵抬着数十个沉重的紫檀木箱,步履沉稳地走上点将台,在他身后一一打开。

刹那间,一片冷冽的寒光冲天而起!箱内,是数百把形制统一、刀身笔直、带有护手的精钢腰刀!

刀柄以黑鲛皮缠绕,刀鞘乌木制成,朴素无华,却散发着一种纯粹而凌厉的杀伐之气!

“诸位!”曾国藩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直抵人心的穿透力,“武昌克复,赖尔等奋勇,将士用命!今日,本官以此刀相赠,非为饰物,乃为杀敌之器,军纪之证,荣辱之凭!”

他顿了顿,体内那蛰伏的蟒魂,似乎被这肃杀的气氛与台下数百道炽热的目光所引动,开始缓缓苏醒,一股冰冷而庞大的力量在他经脉中无声流淌。

他并未刻意压制,反而尝试着,将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蟒魂的感知力,如同蛛网般,悄然向外延伸。

“凡持此刀者,当铭记!”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石之音,“刀锋所向,即为王土!刀下之敌,皆为逆虏!持刀守纪,则为栋梁;持刀乱法,便是国贼!”

话音落下,他亲自从第一个木箱中取出一柄腰刀。

当他握住那冰冷刀柄的刹那——

异变发生了!

并非视觉上的变化,而是一种精神层面的奇妙感应!

他仿佛感觉到,自己指尖触及的不仅仅是一块冰冷的钢铁,而是与这把刀,与即将持有它的那名军官,建立起了一种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精神链接!

通过这丝链接,他能模糊地“感知”到那名军官此刻剧烈的心跳,那混合着荣耀、激动与一丝紧张的情绪波动!

是蟒魂的力量?

还是这授刀仪式本身,结合了他日益增长的权柄与意志,所产生的某种“共鸣”?

曾国藩心中剧震,但脸上却不动声色。

他庄重地将腰刀授予排在第一位的军官——那是一名在攻城战中率先登城、身负多处创伤的千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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