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儿子。
沈知行握紧柳楹的手,警惕地看着青年。
面对他的警惕,站在他们对面的青年,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快得像一阵风拂过,没有停留,没有探究,仿佛眼前的三人不过是路边的石子。
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迈开长腿,径直朝着院门外走去,步伐从容,却带着一种不容阻拦的气势。
“寒儿。”柳楹看着青年即将走出院门,忍不住唤了声。
闻言,青年停下脚,微微侧过头,金色的眼眸缓缓转向柳楹,那里面依旧空无一物,璀璨的瞳色彻底化作纯粹的金,像淬了寒冰的琉璃,不含半分人间烟火。
“何事?”青年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柳楹眼底里的哀伤近乎要溢了出来,但她却弯起嘴角,对着青年露出与往常一样的笑容,温声道:“无事,娘只是想祝我儿,心之所向,皆能得偿。”
话音落下,青年连一丝多余的反应都没有,冷漠地收回目光,仿佛刚才那句饱含深意的祝福,不过是一阵无关紧要之言。
他再次迈开脚步继续向着院外行去,这一回没人叫住他,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院门之外。
看着彻底消失的身影,柳楹脸上那抹强撑的温柔笑意,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崩碎。
她再也抑制不住翻涌的情绪,滚烫的泪水便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簌簌滚落,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早在她儿子拜别之时,她就有了儿子要离去的预感,她没有阻止,因为那是她儿子的选择。
况且,她也阻止不了,所以,她选择接受,可真当见到这一幕时,心口上像是被人剜去了一块肉一般,空落落地疼。
沈知行沉默地将她揽进怀里,掌心轻轻拍着她的背,而他自己的眼眶,也早已泛红。
“真是冤孽。”林婉君呼出一口浊气。
随后扇了扇手中的扇子,一边走向院门,一边招呼道:“走吧,等会儿祭坛开启,还需要我们输送修为,祝善念神一臂之力。”
她大孙子为了天下苍生,牺牲了那么多,眼见着马上就要到最后一步了,她这个做奶奶的,自然也要帮他一把。
听到她的话,柳楹与沈知行迅速收拾好心情,随后跟着她一起离开。
沈传风没有跟着一起走,而是看向停驻在原地纪南弛,询问道:“纪掌门不走吗?”
纪南弛看向一旁的红墙雪瓦,回道:“我还有事,就不与您一同了。”
沈传风没有追问,而是对着他拱了拱手,识趣地道:“既如此,那老夫便先行一步。”
纪南弛没出声,拱手回礼,接着目送对方离去。
待所有人都离去后,纪南弛迈步走向隔壁的房间,那里是他师弟生前所住的地方。
里面的东西一如云非翎还在时的模样。
纪南弛熟练地将屋内清扫完毕,随后环顾一圈,缓声道:“抱歉师弟,师兄没能替你保护好云寒,你不知道,云寒有多倔,他根本就不听我说的话,师兄劝不了他。”
纪南弛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直到他感到口干舌燥之时,这才停下。
随后他一个人有些消沉地坐了一会儿,片刻后,他退出院子,他站在峰顶的空地上。
朱红色的大殿在皑皑白雪中愈发醒目,飞檐上的神兽覆着一层厚雪,像是凝固了千百年的时光。
山风吹过,卷起地上的雪沫,打在殿门上,发出细碎的声响,除此之外,再无半分动静。
真的……空了。
纪南弛抬起手,指尖凝聚起浓郁的灵力,赤红色的光芒在他掌心流转,映得他眼底一片深沉。
随着指诀的变幻,灵力如潮水般涌向大殿,在空中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而后缓缓落下,将整座大殿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
结界的光芒与朱红的殿宇相映,在雪夜里晕开一层温暖的光晕,却也像一道冰冷的锁,将所有的过往都封存其中。
暮霭峰就此封存。
纪南弛又站了一会儿,山风掠过他的发梢,带着刺骨的寒意,可他仿佛毫无所觉,直到乔鹤开始传讯,这才转身离去。
……
沈唯径直飞向临渊宗。
这一次三界祭坛并没有建造在九霄城内,而是建造在了临渊宗的天池灵脉之上。
至于原因,当然是因为方便借地脉之力,传输修为了。
沈唯来到之时,三界祭坛的周围早就围满了人。
显然,他昨天说完后,他乔师祖估计就连夜安排人做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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