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看了眼床上一动不动的梁颂年,询问道:“大夫给开八珍汤,爷还喝吗?
林知瑶道:“熬都熬了,端来吧。”
金花应了声出去。
林知瑶在原地呆坐了许久,等金花去而复返将汤药放好,她才堪堪起身。
梁颂年是肋下被刀割了口子,现下涂了药,腰间缠了几层纱布,虽平躺不动,仍渗出一片血印。
林知瑶站在床边,就这么盯着他,从新伤看到旧疤,后怕的想着这个人要是死在了战场,她该怎么办。
泪眼模糊,她不想再因假如怎样而矫情,便仰头平复了情绪片刻,轻手轻脚地越过梁颂年,去了床的内侧。
林知瑶不知道他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的,试探着去触碰梁颂年的手指,见对方没什么反应,索性十指相扣。
“睡了吗?”
“没有。”
梁颂年秒回,林知瑶是有些意外的,但转念一想,他好像再生气,也没真的就不理她了。
“在装睡么?”
“没有,想睡。”
“睡不着?”
“嗯。”
梁颂年虽然句句都应,但出了嘴皮动,什么反应也没有,没有表情,也没有其他语气,叫人完全分辨不出情绪。
林知瑶牵着他的手,身子挪了挪,贴的他更近,然后将下巴搭在了他肩头。
“我有我的难处。”
“嗯。”
“这么生气吗?”
“没有。”
“骗人,之前都要谈话,谈话,还是谈话的,不说清楚可不会放过我。”
林知瑶这话说完,久久没有听到下文,就在她以为梁颂年不会回的时候,对方却开口了。
“我真没生气,睡吧。”
林知瑶不解,“为什么?”
沉默间,金花曾经说的话,飘进了梁颂年的耳边,他似叹气般缓缓道:“我离京这些年,你过得不容易,我知你瞒我是有难处,如此,便气不起来了。”
林知瑶心口紧了紧,连名带姓的唤他,“梁颂年。”
梁颂年终于睁开眼,忍不住侧目去看她,“怎么了?”
林知瑶低下头,不与他对视,也不说话。
梁颂年将头转了回去,盯着床顶若有所思好半响,才径自开口道:“起初是有气的,我想着你我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没有什么是要互相欺瞒着的,可……”
他说到这顿了顿,话锋便转道:“刚刚安静躺了许久,也想明白了许多,试着理解你的难处,想象你的处境,就再也气不起来了。”
林知瑶听着这些话,心中波动万分,叹息道:“你就是关心则乱,若早用心分析,便早识破我了。”
梁颂年也不否认,轻轻嗯了声。
林知瑶自顾自道:“当初明远候已是一品军侯,荣耀至极。可京都政坛水太深了,他终究是武夫之能,想要站稳朝堂,结党谋权,必要与文学大家交好,而当时既有地位又有威望的文臣高门……”
“只有林氏。”
林知瑶思及伤心,梁颂年便接下了她的话,继续道:“明远候军权在手,陛下登基未稳,林氏根本没有退路。”
“不是的,”林知瑶道:“父亲从未逼我,哪怕林氏会遭殃祸,他们也没想过嫁我过去。”
梁颂年微微皱眉。
林知瑶道:“明远候怕我父亲是权宜之计,并不会真的结好,要我嫁给裴少煊才肯放心,我父兄不肯,始终未松口,裴少煊便找到了我,他……”
梁颂年彻底想明白了,“他告诉你我的哥的死是他们裴氏的手笔,还告诉你我父亲被革职、我被科举除名,全是他们做的,你若不嫁,下一个死的就是我,还说林家的下场只会更惨。”
林知瑶听着他一句一句,仿佛回到了当年那般无奈情景,悲恸到不能言语,只点头回应。
梁颂年伸手揽她入怀,继续说着:“你嫁了进去,发现裴氏野心不止如此。又顾忌裴氏对你说的威胁,从此与裴少煊做面上夫妻。实则掌其动态,向外传递消息,慢慢布局。后来裴氏果然反了,林氏却没按照计划配合,直到事败,明远候父子才反应过来中计了。”
林知瑶沙哑开口,“我父兄如你一般,他们信我,哪怕我没拿出什么实证,只凭一片之词,他们便敢冒着谋反连坐的罪名来做局。”
梁颂年一言不发,抱着林知瑶的手又紧了紧。
“银花是陛下的人。”
林知瑶平淡道:“裴林两家结亲,陛下自然忌惮,在我出府前就派来了银花,我知此去风险难料,便留下了金花,也算是给自己留些回家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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