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渗出黑血,在祭坛上画出扭曲的符号,谢沉渊的剑刚要刺中他心口,却被一道黑芒弹开,整个人撞在墙上,咳出一口黑血。
谢沉渊!林疏桐的心脏几乎跳出喉咙。
她看见他胸前的衣襟被黑血浸透,脸色白得像纸,却还在挣扎着爬起来。
而小翠已经扑向第二个符文阵,用从活尸身上扯下的铜簪拼命划拉符文——那是她方才藏在袖中的,发顶的珠花早不知什么时候散了,碎珠子滚了一地。
别慌。林疏桐咬着牙,破阵锥在第二个符文阵上划出火星。
系统环烫得她几乎握不住锥柄,但每破坏一个符文,她就听见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快了,快了。
第三个、第四个...当第六个符文阵在锥尖下碎裂时,祭坛突然发出轰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翻滚。
清虚真人的身体开始扭曲。
他的皮肤裂开细小的缝,黑血从中渗出,顺着道袍滴在祭坛上,发出的声响。
他的双眼翻白,只剩眼尾一点幽蓝,却还是死死盯着林疏桐:没用的...就算毁了阵眼,邪神的...残魂已经...
最后一个!小翠的尖叫让林疏桐回神。
最里面那个符文阵藏在阴影里,被半块倒塌的墙砖挡住。
她扑过去时膝盖撞在碎石上,疼得倒抽冷气,却还是将破阵锥狠狠扎进符文核心——
整间密室突然安静下来。
红光像被抽干的血,地缩回祭坛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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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虚真人的身体地瘫软在地,黑血在他周周洇开,散发出腐肉的腥气。
祭坛上那只手终于完全伸了出来,却在触及空气的瞬间化作飞灰,连一声叹息都没留下。
结束了?小翠的声音发颤。
她蹲在林疏桐身边,帮她揉着撞疼的膝盖,指尖还沾着符文的碎屑。
谢沉渊踉跄着走过来,玄铁剑撑在地上,像根随时会断的竹枝。
他的唇角还挂着黑血,却勉强扯出个笑:应该...暂时结束了。
但林疏桐的系统环还在发烫。
咸鱼心诀突然逆着运转,在识海里掀起惊涛骇浪。
她猛地抬头,就听见一道冰冷的声音,像冰锥扎进耳骨: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
声音没有方向,像是从四面八方涌来,又像是直接响在识海里。
林疏桐的后颈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系统提示音都被压了下去。
她看见谢沉渊的瞳孔骤缩,小翠的手指死死攥住她的衣袖,指节发白。
一切...才刚刚开始。
那声音消散的瞬间,祭坛中央的红光突然又亮了一线,比之前更暗,却更冷。
像是有什么东西,隔着无穷远的距离,轻轻看了他们一眼。
密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疏桐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混着谢沉渊粗重的喘息,和小翠压抑的抽噎。
她低头看向掌心的破阵锥,那上面还沾着符文的碎屑,在冷光下泛着幽蓝——像极了刚才那个声音里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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