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镇的暮色比往日来得更早些。
林疏桐踩着被夕阳染成橘红的石板路,谢沉渊的披风裹在她肩头,还残留着他血里的铁锈味。
她望着街角那棵老槐树——今早她还蹲在树下逗过卖糖葫芦的小崽子,此刻树桠上却缠着半片带血的碎布,像只被扯断翅膀的乌鸦。
阿渊,她攥了攥披风下摆,王阿婆家的篱笆该倒了。
谢沉渊的脚步顿了顿。
他垂眸看她,发梢还沾着废井里的青苔,却先抬手替她拂去鬓角的草屑:先去镇长家。
李明的木门一声开时,林疏桐差点没认出来眼前的人。
这位总把青竹镇账册擦得发亮的镇长,此刻眼眶青黑,衣襟上沾着星点墨迹,左手背还凝着半干的血痂——像是刚和谁撕扯过。
回来了?他喉结动了动,声音哑得像砂纸,快进来。转身时,林疏桐瞥见他后腰别着的短刀,刀鞘上缠着和今早平安符同色的玉兰花绣线。
屋内烧着艾草,烟味呛得林疏桐鼻尖发酸。
她刚在木凳上坐定,李明就地关上窗,又搬来米缸顶在门后。
谢沉渊解下佩剑搁在桌上,剑穗上的碎玉丁零作响:赯虎呢?
在灶房。李明扯过条旧抹布擦手,指节捏得发白,今早那些人冲进镇公所,说要找什么混沌女。
我把账册往他们脸上砸,趁机把赯虎藏进了柴火堆。他突然抓起林疏桐的手,掌心的老茧蹭得她生疼,九娘,他们说的混沌女......是你?
林疏桐喉咙发紧。
她想起废井里谢沉渊递来的桂花糕,甜腻的蜜香混着血腥味在舌尖打转。
她抽回手,从怀里摸出半本《混沌志》——刚才跑的时候被碎石划破了边角,他们要的是这个。
上面说......
灶房传来轻咳。
赯虎掀开门帘进来时,林疏桐差点没认出来。
这位原墨流苏左护法往日总裹着玄色大氅,此刻却穿着打补丁的粗布短褐,脸上涂了层灶灰,只露出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小友别怕。他在谢沉渊对面坐下,指节敲了敲《混沌志》,我在墨流苏手下当差时,曾见过类似的古籍。
那老匹夫总说,天道不公重写规则
所以他们抓我,是因为我能改写天道?林疏桐捏紧了披风,指甲陷进掌心。
更可能的是——赯虎扫了眼窗外渐浓的夜色,他们需要一个活的混沌女,作为颠覆的引子。
谢沉渊突然按住她的手背。
他的掌心烫得惊人,像是要把温度烙进她骨头里:我们需要更多线索。
李明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打开是半块发硬的芝麻糖:我前日去云来城送秋水,遇见了清微阁的苏前辈。
那老头当年和我师父是同门,最恨这些搞阴谋的。他把芝麻糖推到林疏桐面前,我写了信,让他今夜子时来镇外老槐树下碰头。
子时的风裹着露水。
林疏桐缩在谢沉渊身后,望着老槐树下那个拄拐的身影——白须垂到腰间,道袍洗得发灰,却干干净净没有褶皱。
是苏前辈。李明压低声音。
苏前辈的拐杖点在青石板上,响了三声。
谢沉渊上前半步:晚生谢沉渊,见过前辈。
老人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
他盯着谢沉渊腰间的剑,又转向林疏桐,忽然笑出满脸褶子:混沌女,苦行子,倒真是妙缘。他从袖中摸出个青铜灯盏,灯芯刚燃,就腾起幽蓝火焰,墨流苏那老东西的天枢阁,表面是替天道选才,实则在收集各派弟子的命盘。
他们要把所有勤修者的气运抽走,灌进自己造的新天道
林疏桐的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
她想起今早王阿婆儿子被喂蚀骨虫时,秦风说的不加入——原来他们不是要她帮忙,是要她当容器。
那如何阻止他们?谢沉渊的手按在剑柄上,指节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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