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桐的黑马打了个响鼻,前蹄在青石板上叩出清脆的声响。
她望着谢沉渊的玄色披风被晨风吹得猎猎翻卷,突然发现他束发的玉簪歪了——定是方才替她系马鞍时急的。
阿渊。她踢了踢马腹,与他并肩而行,信上只说云栖谷最深处的破庙,可这山路绕了七道弯,你说会不会有埋伏?
谢沉渊侧过脸,眉峰在晨光里压出一道阴影:若有埋伏,我替你挡。
他说这话时喉结滚动,像从前在书斋替她扛下雷劫时那样。
林疏桐忽然想起昨夜收拾包袱时,她翻出压箱底的旧帕子包干粮,帕角绣的并蒂莲被虫蛀了个洞——就像此刻她胸腔里胀鼓鼓的东西,明明破了,却更暖。
山路在正午时分转进一片松树林。
林疏桐正数着马背上的驮袋晃了几下,忽觉后颈寒毛倒竖。
她拽住谢沉渊的衣袖:有人。
三男两女从树后转出来,为首的白衣修士腰间挂着鎏金剑穗,剑穗上缀着的青玉坠子正泛着微光——是苍梧宗的标志。
林疏桐记得原着里苍梧宗最擅追踪,连化神期大妖都能顺着灵气尾迹抓回来。
林姑娘。白衣修士抱了抱拳,目光却黏在她腕间的躺平盾在下苍梧宗楚砚,听闻青竹镇近日有混沌宗余孽活动,特来查探。
谢沉渊的指尖搭在剑柄上,玄铁剑发出轻鸣。
林疏桐不动声色地往他身侧靠了靠,看见楚砚身后的灰衣少女正捏着一张传讯符,符纸边缘已经泛起焦色——显然早就在等他们。
我们也是去查混沌宗的。她歪头笑,楚公子若不嫌弃,不妨同路?
楚砚的喉结动了动,目光扫过她腰间挂的烤红薯串(出门时小崽子硬塞的),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我唐突了。
林姑娘贵为天道亲闺女,自当是去降妖除魔的。
林疏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她偷瞄谢沉渊,发现他正垂眸盯着马镫,嘴角抿成一条线——这是他想笑又憋着的惯常模样。
松树林的尽头是道断崖,云栖谷就藏在断崖下的雾里。
林疏桐拽紧缰绳往下看,只见白雾翻涌如沸,隐约能看见几座青瓦白墙的屋顶,像浮在云海上的船。
小心。谢沉渊突然扣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她这才发现脚下的碎石正簌簌往下滚,崖边的野藤被扯得噼啪响——方才楚砚他们的脚步声,怕是惊了山灵。
下到谷底时,雾已经散了大半。
林疏桐望着眼前的村落,后槽牙都酸了:青石板路裂着蛛网似的缝,墙皮剥落处露出土黄色的夯土层,村口的老槐树被雷劈成两半,焦黑的树心里还插着半截生锈的断剑。
更诡异的是,所有门窗都紧闭着,连鸡犬声都没有。
有人。谢沉渊的声音像浸了冰水。
林疏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墙根下缩着个穿蓝布衫的老妇,正用枯枝在地上划拉。
她踉跄着凑近,看清那歪歪扭扭的字迹时,后背瞬间沁出冷汗——、、,最后一个字被指甲抠得深可见土,是个。
老妇突然抓住她的裤脚,指甲缝里全是黑泥:仙姑,他们......
王阿婆!
一声厉喝惊飞了枝头的麻雀。
两个戴斗笠的男人从巷口冲出来,一人架住老妇的胳膊,另一人举起手里的木棍就要砸。
林疏桐想都没想就扑过去,腕间的躺平盾自动泛起金光——木棍砸在盾上,反弹的力道却比原力大了十倍,那男人惨叫着飞出去,撞翻了墙角的酱菜坛子。
谢沉渊的剑已经出鞘。
他挡在林疏桐身前,剑尖挑开另一个男人的斗笠——露出底下青灰色的脸,眼白里爬满血丝,像是被什么邪术控制了。
他拽着她往村后跑,去神庙。
村后的神庙比想象中更破。
门楣上的玄霄宫三个字只剩半块,供桌上积着三寸厚的灰,香烛台里插的不是香,是半截带血的断指。
林疏桐踩着满地的碎陶片往里走,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个踉跄——低头一看,是本用皮绳捆着的旧书,封皮上的混沌志三个字被血浸透,却还认得。
谢沉渊点亮火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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