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桐的鞋跟碾碎两片枯黄的落叶时,青竹镇的青石板路终于在暮色里显出轮廓。
镇口那棵百年老槐下,本该摆着阿婆的糖画摊,此刻却只剩半块被踩碎的糖画,黏在石头缝里泛着浑浊的光。
镇民都躲起来了。谢沉渊的声音像浸了冰水,他抬手按住林疏桐欲掀门帘的手,指腹触到她掌心薄茧——这是她前日替王二婶补篱笆时磨的。先别出声。
林疏桐喉间泛起腥甜。
方才在林子里嗅到的血腥味,此刻正顺着风往鼻腔里钻,混着灶膛熄灭的冷灰味,像团浸了血的破布堵在胸口。
她想起出门前李明掀着蓝布围裙说酒酿圆子要煮得浮起来才甜,可现在,连最热闹的十字街口都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九娘!
嘶哑的喊声从街角传来。
李明扶着墙跌跌撞撞跑过来,额角渗着血,青布长衫前襟全是暗红的污渍。
他扑到林疏桐面前时,带起一阵风,吹得她鬓边的珠花乱颤——那是昨日帮张秀才家小女儿捡风筝时,对方硬塞给她的谢礼。
李叔?林疏桐扶住他摇晃的肩膀,触到一片黏腻。
李明的手死死攥住她衣袖,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死了...王屠户家的小子,还有西头卖馄饨的刘婶,方才在后山发现陈猎户...他们身上的伤...他突然哽住,喉结滚动两下,和上个月山脚下那些敌军尸体,一模一样。
林疏桐的手指猛地收紧。
上个月墨流苏的残部被谢沉渊击溃,她跟着去收尸时见过——尸体表面没有外伤,可剖开来看,经脉全像被无形的刀绞成了碎线。
当时谢沉渊说那是破脉咒,只有修了邪法的人才使得出。
谢公子。李明突然转向谢沉渊,眼神像溺水的人抓着浮木,我让人把镇口堵了,现在挨家挨户查——
不可。谢沉渊的剑穗地扬起,银铃碎响里带着冷意,若凶手本就混在镇民中,打草惊蛇只会让更多人送命。他转头看向林疏桐,目光软了些,九娘,你怎么看?
林疏桐垂眸盯着自己被攥皱的衣袖。
系统在识海轻震,方才李明说话时,消极值悄悄涨了20点——大概是因为她此刻懒得多动脑子。
可当她想起方才刺客嘴里的找会引动雷霆的人,又想起墨无寒临死前的话,后颈的汗毛又竖起来。
封镇口会慌了人心。她慢慢开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储物袋,那里面还装着从刺客身上搜来的半块木牌,不如...我夜里用隐身符去各处转转。
系统最近签到地点总在变,说不定能撞着什么。
谢沉渊的眉峰微挑,显然想说太危险,但看她眼尾漫不经心的弧度,到底没说出口。
他伸手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指节在她耳后停顿片刻:子时三刻,我在城隍庙后墙等你。
次日清晨的露水沾湿了林疏桐的绣鞋。
她站在镇东头的废弃祠堂前,仰头看门楣上显忠祠三个字——红漆早褪成了淡粉,像块化在风里的糖。
系统昨日深夜发来的签到地点就是这儿,要求发呆满一炷香。
这破地方有什么可看的...她嘟囔着踢开脚边的断砖,顺势倚在歪斜的门框上。
目光扫过墙根时,突然顿住——青砖缝隙里嵌着半片青铜,形状像条盘着的蛇,和昨日刺客身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开: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消极值+30,触发咸鱼心诀被动吸收。林疏桐的眼皮突然变得很重,意识像浸在温水里。
等她再睁眼时,指尖正无意识地敲着墙——咚、咚、咚,第三下时,整面墙突然发出的轻响。
一块青砖陷了下去。
林疏桐惊得后退半步,却见墙内露出个半人高的洞口,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她摸出火折子擦亮,借着火光看见洞壁上刻满符文,每道纹路里都凝着暗红的血渍,像被人用指甲抠进去的。
洞底是间密室。
靠墙摆着一排檀木柜,最上面的那格落着薄灰,却独独少了个匣子——看来有人来过。
林疏桐掀开第二格的布帘时,一叠泛黄的纸页地掉下来。
她蹲下身捡起,最上面那张画着幅地图,标注着苍梧宗玄冰宫等大派的位置,旁边用朱砂笔写着新王当立四个大字。
翻到最后一页时,她的呼吸突然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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