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渊、张萌萌和剑无痕回到玄天剑宗时,夕阳的余晖正洒在宗门高大的牌坊上。然而,与往日归来的宁静祥和不同,今日的剑宗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守门弟子见到他们,例行公事地查验了身份令牌,动作比平时快了不少,眼神也有些闪躲,似乎不愿与他们多作交流。进入宗门,沿途遇到的弟子们大多行色匆匆,即便彼此相识,也只是点头示意便快速离开,少了往日练剑切磋的热闹和寒暄。
“感觉有点怪怪的。”张萌萌压低声音,靠近林子渊说道,“大家好像都很紧张。”
剑无痕眉头微蹙,他也察觉到了异常。“先去任务堂交还任务,看看执事长老怎么说。”
任务堂内,当值的李长老接过剑无痕递上的任务卷轴和证明物品已寻回的玉符,只是粗略扫了一眼,便快速登记入册,将宗门贡献点划给他们,整个过程一言不发,与平日那位总会关切询问任务细节、唠叨几句的长老判若两人。
“李长老,宗门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张萌萌忍不住问道。
李长老抬起头,目光有些游离,含糊道:“无事,无事,一切如常。你们任务完成得很好,早些回去休息吧。”说完便低下头,假装整理桌上的卷宗,不再看他们。
这种明显的回避态度让三人心中的疑虑更深了。他们退出任务堂,站在廊下。
“肯定有事。”剑无痕语气肯定,“连李长老都讳莫如深。”
林子渊摸了摸背后的剑匣,鸿蒙剑安静地躺在里面,但他能感觉到一丝极细微的悸动,并非来自剑本身,更像是剑对周围环境某种隐晦波动的反馈。“先别声张,看看情况再说。”
他们各自返回住处。林子渊作为客人,被安排在一处僻静的小院。他关上房门,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愈发清晰。剑匣传来的微弱预警感持续不断,虽然不强烈,却顽固地存在着,提醒他这看似平静的剑宗内部,正涌动着未知的暗流。
夜幕降临,林子渊正在房中打坐,试图梳理脑海中那些关于鸿蒙剑的模糊碎片,窗外却传来极轻微的叩击声。
他警觉地睁开眼,压低声音问:“谁?”
“是我。”张萌萌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带着一丝紧张。
林子渊打开窗户,张萌萌敏捷地翻了进来,动作轻巧得像一只猫。她关上窗,转过身,脸上没了白天的轻松。
“我打听过了,”她语速很快,“问了好几个相熟的师姐妹,她们要么说不知道,要么就岔开话题。但越是这样,越说明有问题。我还看到戒律堂的弟子暗中增加了巡逻的人手,尤其是后山禁地方向。”
“后山禁地?”林子渊想起洞穴中那个苍老声音最后的警告——剑宗内部并非铁板一块。
就在这时,林子渊背后的剑匣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比之前的预警感强烈数倍,剑匣甚至微微发烫。鸿蒙剑在匣中轻颤,传递出一种清晰的警示,指向正是后山方向。
“剑匣有反应!”林子渊立刻站起身,“很强的感应,在后山。”
张萌萌脸色一变:“禁地?这个时候谁会去那里?”
“去看看就知道了。”林子渊当机立断。他没有选择立刻上报或confrontation(对峙),直觉告诉他,在弄清真相前,打草惊蛇是最愚蠢的选择。那股隐藏在暗处的势力能抹去历史,其能量绝对超乎想象。
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小院,避开几队巡逻弟子,借着夜色掩护,朝着后山禁地的方向潜行。越靠近后山,周围的明岗暗哨反而越少,这种反常的戒备空虚更像是一种刻意营造的假象。
在一片茂密的竹林边缘,他们伏下身子。前方禁地的入口处,原本应该闪耀着的宗门封印光幕,此刻黯淡得几乎看不见,显然被人为削弱了。
剑匣的震动变得更加急促。林子渊示意张萌萌跟上,两人沿着一条隐蔽的小径,绕到禁地侧翼的一处断崖上方。从这里向下望去,恰好能看到禁地内一小片林间空地的情景。
空地上站着几个人影。借着朦胧的月光,林子渊辨认出其中三人身穿剑宗长老服饰,都是平日里颇具威望、道貌岸然的人物。而站在他们对面的,则是一个全身都笼罩在宽大黑袍中的人,脸上戴着一张没有任何花纹的纯白面具,气息阴冷诡异。
“……必须尽快找到,不能再拖了。”一位长老的声音传来,带着压抑的焦急,“那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黑袍人发出低沉沙哑的笑声,听得人极不舒服:“急什么?猎物已经回笼,就在你们的掌控之中。那把剑苏醒的波动虽然微弱,但逃不过我们的感知。它就在这里,在剑宗。”
另一位长老接口道:“但我们无法确定具体位置,那东西似乎能自我隐匿。而且‘他’现在身份特殊,又有剑无痕和张萌萌那丫头在身边,不好直接动手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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