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ldo;啪&rdo;的一声。
白色的纽扣在弹出去的一刻在灯光下匆匆一闪,跌落到地面上,原地打了个转。
断掉的几根线头孤伶伶地搭在领子下,很快,被第二次扯开衣领的那双手拨乱。因为过于用力,衬衫布料绷得脖子有些隐隐作痛,不由自主顺着衣服敞开的方向侧过去,喉结轻轻上下滑动,宣告自己所有权的移交。
第一次……不能以&ldo;温柔&rdo;二字形容这个男人的动作。
但,竟然感觉到很充实。
后脑勺闷闷地顶住了墙,不过不疼,因为那个人的手掌护在后面。可墙壁到底还是硬的,人抵在墙上的时候脊背硌得难受,正想稍稍挺直身体,便有一只手抚上他的脸庞,从耳朵与发鬓交界的地方捋过去,五指张开,稳稳地将他的头扣住。
眼前这个人压了过来。
齐誩本能地闭上眼睛,匆匆喘息,接受那个足以灼伤他的吻。
书房的床本来就十分窄小,两具成年男人的身体推揉在一起,空间便所剩无几。只能竭尽全力,紧紧相缠。
沈雁拢在他脑后的手深深埋入他的发丝,用了一点腕力,把他的头往前送,近乎掠夺般吻他。另一边手已经摸索到了第二枚纽扣上,扯开的动作还是那么狠,却不至于扯断,只是把齐誩身上的衬衫弄皱了,凌乱不已。
齐誩微微发出一声虚弱的呜咽。
因为缺氧,意识有点晕沉沉的,不得不用额头抵住沈雁的肩膀。全身上下的力气都卸干净了,在那个人怀里缩成一团。
沈雁的吻时断时续,仿佛一场雨刚刚开始下时那三两滴彷徨的雨点,打湿了他,却又没有湿透‐‐令他觉得更加干渴。
&ldo;……唔……&rdo;
起初还向前倾,渐渐地浑身发软,脊背贴住墙慢慢瘫下去。
整个过程如同大病一场。一开始还可以使上劲儿,现在完全虚脱了,一点一点涌上来的高烧让意识火化成灰,脑子里一片空白。
齐誩觉得自己成了一只纸糊的灯笼,里面的火越烧越旺,纸片快要烤焦了似的,烫得厉害。
他尽可能贴着墙,墙面能稍稍让人冷却。
但是沈雁把他拉了过来,密密实实地揉进怀里,连两个人耳鬓厮磨时交错的呼吸声听起来都像纸灯笼被点着一样,有火舌卷起来,在他们身体嵌合的地方缓缓扫过。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ldo;沈雁,&rdo;叫出那个名字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多沙哑,模糊,&ldo;沈雁……我不后悔。&rdo;
沈雁没有回答。
只是低下头,再一次咬上他的嘴唇。
刚才的吻是雨水初至,现在雨势加大,密密地一直下。
似乎已经等待太久,喉咙渴得不得了,所以迫切去寻找解渴的方法。光是唇与唇之间的接触远远不够,下意识连舌尖也递出去,融入这场雨。
首先碰到的是对方的唇。
顿了顿,一时半会舍不得离开,直至记住了上面的味道才稍稍撤回,下一刻却探得更深,更用力,错开那个人的唇进到里面去‐‐比之前还要浓厚的甘甜慢慢占据了所有知觉,醇正而绵长,正如陈年的酒的味道。
&ldo;呼……&rdo;
屏住呼吸到这一刻,终于开始匆匆喘气‐‐连几近窒息的错觉都仿佛真真实实地置身在雨中。
那种衣服湿透了以后,在空气里风干时紧紧裹住身体所带来的焦躁感也一样。
回过神的时候,手已经放在自己衣服上,从外向内褪下。
&ldo;好热。&rdo;齐誩找了一个理由。给自己,也给沈雁,&ldo;……出汗了。&rdo;
非常拙劣的理由,在初冬时节说出来完全不可信。
大约是因为知道没有多少说服力,他的声音很轻。只不过因为两个人连鼻尖都贴在一处,开口说话时,唇边涌出的灼热气息很容易便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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