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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是黑魔王阁下（第1页）
石楠幽谷庄园的临时指挥部内，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伯纳德爵士站在那张铺满了地图的桌子前，双手撑着桌沿，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目光扫过埃利奥特、芙蓉和小天狼星，最终定格在伦敦地下结构图那代表魔法部的模糊区域上。
“常规手段已经失效。”伯纳德的声音低沉而坚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意味，“对方是……超自然力量。那么，我们也必须动用非常规的应对方案。不能再局限于小规模的渗透和救援了，我们需要一次决定性的……‘区域拒止’行动，并趁机达成战略目标。”
埃利奥特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爵士，您的意思是？”
伯纳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走向一部看起来极其古老、甚至带有摇柄的保密电话。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凝聚某种决心，然后坚定地摇动了手柄，拿起听筒。他拨号的节奏带着一种特定的韵律，显然并非普通的电话号码。
“给我接契克斯庄园，最高优先级，识别码：‘吊桥不容有失’。”他对着话筒说道，语气是那种不容置疑的官方口吻。
等待了片刻，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慌乱、带着睡意却又努力保持镇定的声音：“哈克……我是说，我是吉姆·哈克。伯纳德？我的老天，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吊桥不容有失’？这听起来可不太妙……”
“首相阁下——请原谅，前首相阁下，”伯纳德的声音保持着绝对的冷静，但语速很快，“情况紧急，超出了常规危机范畴。我们面临的是‘Y方案’中设想的最坏情况，实体化，并且正在升级。”
“‘Y方案’？你指的是那个……关于‘穿长袍的极端分子’最终失控的假设性文件？”哈克的声音瞬间清醒了大半，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伯纳德，这可不是开玩笑！那份文件只是为了应付该死的国防委员会质询，汉弗莱说那纯粹是学术探讨！”
“很遗憾，阁下，现实比文件更糟糕。对方绑架了迈克尔亲王。”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清晰的倒吸冷气，以及似乎碰倒了什么东西的声音。“迈克尔？女王陛下的……？哦，我的上帝！这……这会引起宪政危机！国际丑闻！”
“正是如此，阁下。因此，我们需要启动‘铁砧’协议。我需要您立刻联系汉弗莱爵士，以及……如果可能的话，阿诺德爵士。我们需要他们的威望和……嗯……‘说服力’，来授权调动必要的资源。”
“汉弗莱？阿诺德？老天爷，伯纳德，你知道阿诺德已经退休很多年了，他正在萨里郡安享晚年，每天除了修剪玫瑰就是抱怨现在的白厅年轻人连基本的备忘录格式都搞不懂！而且‘铁砧’协议？那东西真的存在？我一直以为那是汉弗瑞编出来吓唬我的！”
“它确实存在，阁下。在极其隐秘的档案里，由阿诺德爵士在……某个特殊时期亲自拟定并封存。现在，就是启用它的时刻。请立刻联系他们，告诉他们我在‘石楠幽谷’，情况是‘深红级’。他们会明白的。”伯纳德不给哈克更多犹豫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转向面露惊愕的埃利奥特三人，简短地解释：“吉姆·哈克，前首相。人不坏，就是有点……容易紧张。但他能联系到我们需要的关键人物。”
不到二十分钟，那部保密电话刺耳地响了起来。伯纳德立刻抓起听筒。
“伍利？”一个拖着长腔、带着浓厚牛津口音、充满了居高临下和略显不耐烦的声音传了出来，即使隔着电话，也能想象出说话者那副皱着眉头、仿佛在处理一件极其麻烦却又不得不处理的琐事的样子，“我是汉弗莱·阿普比。哈克刚刚用他那特有的、戏剧性的方式把我吵醒，说了一些关于‘深红级’和‘铁砧’的令人不安的呓语。我希望你能提供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不是又一场源于过度想象力的官僚机构噩梦。”
“汉弗莱爵士，”伯纳德的声音更加正式，甚至带着一丝敬意，“很抱歉打扰您的休息。但情况确实如哈克前首相所说，是‘深红级’。迈克尔亲王被对方从伦敦寓所带走，目前被囚禁在对方的……‘总部地下设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汉弗莱的声音再次响起，少了些不耐烦，多了些冰冷的算计：“迈克尔亲王……这确实将事态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极其令人不快的层面。这已经不仅仅是‘治安问题’了，伍利。这涉及到王权、国家稳定，以及……我们与那个‘特殊社群’之间极其脆弱的、非正式的、并且从未被书面承认过的谅解备忘录的彻底破裂。”
他顿了顿，仿佛在品味着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然后继续说道：“阿诺德爵士……我也联系了。他对此表示‘极度关切’——这是他的原话。他认为，允许一个无法无天的、拥有……‘非常规能力’的集团，对王室成员采取如此行动，将开创一个‘极其危险的先例’——再次引用阿诺德爵士的话。这会鼓励其他……嗯……‘非国家行为体’产生不切实际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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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弗莱的语气变得如同在讨论一份有瑕疵的预算报告：“因此，经过与阿诺德爵士的紧急……磋商，我们一致认为，必须做出‘坚决且可见的回应’。阿诺德爵士甚至暗示，如果现任内阁因……‘程序性谨慎’而犹豫不决，他不介意亲自给几个‘老朋友’打电话，提醒他们某些在冷战时期达成的、关于应对‘极端异常威胁’的跨部门协议的……持久效力。”
埃利奥特、芙蓉和小天狼星面面相觑，虽然不完全明白这些官僚术语背后的具体含义，但都能感觉到，伯纳德正在撬动一股极其庞大的、隐藏在正常政府运作之下的隐秘力量。
“那么，‘铁砧’协议……”伯纳德谨慎地追问。
“哦，那个。”汉弗莱的语气仿佛在谈论一份过时的午餐菜单，“原则上，可以启动。但必须严格控制范围和规模。我们不能让事情演变成……‘公开的战争’，那对谁都没有好处，尤其是对白厅的正常运转。所以，授权仅限于特别空勤团（SAS）的特定单位，使用为‘低强度超常冲突’预设的装备库。至于行动细节，伍利，那就交给你和你的……嗯……‘技术顾问’们了。记住，要‘干净利落’，不要留下……‘难以向议会解释的后续问题’。”
“我明白，汉弗莱爵士。感谢您和阿诺德爵士的支持。”
“支持？亲爱的伯纳德，这不是支持，这是为了避免一场更大的、足以让整个行政机构陷入瘫痪的灾难。去做你该做的事吧，保持联络。”汉弗莱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伯纳德放下听筒，转向埃利奥特三人，脸上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只有更加沉重的责任。“授权拿到了。我们可以调动S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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