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神秘人身份,初露端倪
论道堂的阳光刚在青砖上铺开半尺暖痕,就被天边涌来的铅灰色云层压得黯淡下去。风裹着庭院里的金桂香,却没了清晨的清甜,多了几分深秋的凉意,吹得窗纸上的雕花影子轻轻晃动——那影子像极了暗处蛰伏的兽爪,在墙面上来回扫动,看得人心里发紧。路智站在人群中,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攥紧短匕的冰凉触感,鲛绡缠柄的纹路嵌进掌心,留下几道浅浅的印子。后背的伤口用柳儿给的粗麻布绷带草草裹着,草药的苦涩味混着血腥气,透过汗湿的长衫渗出来,每一次呼吸都像有细针在扎着皮肉,钝痛顺着脊背往上爬,提醒他方才刀疤刺客的凶险还未走远。
他表面上正垂首听着杨夫子谈论“六艺与琴棋的渊源”,花白的胡须随着话语轻轻颤动,声音里满是对古礼的敬重。可路智的目光却借着垂首的动作,悄悄扫过人群角落——那黑袍神秘人还在,依旧斜倚在供奉孔子画像的廊柱上,宽檐斗笠的阴影几乎遮住整张脸,只露出一截苍白得没有血色的下颌,唇线绷得笔直,像块冷硬的玉石。或许是察觉到这道若有若无的视线,神秘人微微抬眼,帽檐下的瞳孔闪过一丝狠厉,像淬了毒的镖尖,转瞬又隐入阴影,只留下空气里一丝若有若无的紧绷。
路智心中一凛,指尖悄悄掐了掐掌心——疼意让他更清醒。对方没走,还在观察,甚至在捕捉他的目光。这场论道看似重回正轨,实则暗流还在底下翻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次掀起风浪。
“路公子以为,如今推广琴棋,当以何者为先?”杨夫子的声音突然转向他,带着几分期许。周围的目光瞬间聚拢过来,有好奇,有质疑,也有期待。路智定了定神,上前一步,双手交叠躬身行礼,袍角在地面扫过,带起少许混着墨香的尘埃:“晚辈以为,当以‘明礼’为先。”
他直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沉稳:“抚琴前需净手、正衣,以示对乐的敬重;弈棋前需与对手约定‘落子无悔’,以守诺为要。先让学子明白,琴棋并非‘玩物’,而是‘修身之器’,方能在后续传艺时,将儒家的‘礼’融入其中。”
这番话落下,不少儒生轻轻点头。之前一直皱着眉的李墨,手指攥着《礼记》的封皮,指节泛白,此刻也缓缓松开,微微颔首——他虽仍觉得琴棋“非正统”,却无法反驳“明礼”的重要性。周夫子抚着胡须,笑着补充:“此言有理。孔子学琴,三月不知肉味,正是因他以‘敬’待之,方能悟到文王之德。”
路智趁机继续阐述,目光却始终留着三分余光在神秘人身上——这次他看得更细了:神秘人的黑袍不是普通儒生穿的麻布,而是织着暗纹的黑色锦缎,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若有若无的光泽,凑近看才能发现,那些暗纹竟是细小的鸦羽图案,一片片叠在一起,不仔细看只会以为是布料的褶皱;更显眼的是他腰间挂着的玉佩,用暗红色的丝绳系着,垂在黑袍内侧,玉佩是墨玉材质,颜色深得像吸尽了光,形状古怪,似龙非龙、似蛇非蛇,更像是一只展翅的乌鸦,边缘还刻着几缕细小的符号,密密麻麻,像虫蛀的痕迹,又像某种扭曲的文字。
路智的心跳骤然加快,指尖在袖中微微颤抖——那些符号他见过!上月捣毁黑暗势力西郊据点时,他在密室最深处的铁盒里见过类似的标记:当时密函用黑色的松香蜡封口,蜡块上就刻着这种扭曲的符号,线条僵硬,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他当时只当是黑鸦堂内部的联络记号,随手让暗卫阿青收了起来,没太在意。可此刻再看神秘人玉佩上的符号,线条的弧度、转折的角度,竟与封蜡上的分毫不差!
记忆突然清晰起来:密室里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松蜡融化时的硫磺味;密函的纸张是粗糙的麻纸,边缘毛糙,上面的字迹潦草,写着“毁琴棋、乱儒道”的字样;封蜡捏在手里,冰凉坚硬,符号的刻痕很深,像是用专门的模具压出来的……这些细节在脑海中翻涌,路智强压下心中的震动,继续与儒生们探讨,手指却在袖中悄悄摩挲——仿佛还能摸到当时密函的粗糙触感,闻到那股令人不适的硫磺味。
黑暗势力……难道这神秘人是黑鸦堂的人?可玄影派来的刀疤刺客已经逃了,为何又派来一个?是为了继续搅乱论道,还是有其他目的?他看着神秘人身形消瘦,与刀疤刺客的魁梧截然不同,难道是黑鸦堂的另一股势力?背后还藏着更大的阴谋?
无数疑问在脑海中翻腾,路智却不敢露出半分破绽。他知道,在这鸿儒书院里,没有确凿证据,贸然指控只会打草惊蛇——更何况,神秘人此刻看似“无害”,若他反咬一口,说路智“污蔑”,反而会让儒生们对路智产生怀疑,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路智一边巧妙回应着儒生们的疑问,一边密切留意神秘人的动向。有位穿青布衫的年轻儒生站出来,脸上带着几分犹豫:“路公子,农户们多忙于耕作,如何能让他们接受琴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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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智笑了笑,举了个实例:“苏州城外有位王老农,家里种着三亩稻子,之前最不喜‘文人玩意儿’。后来柳儿姑娘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弹《丰年》,琴声里有稻浪的声音,有虫鸣的热闹,王老农听了,说‘这曲子听着心里踏实,像丰收的日子’。后来他主动让孙子去蒙学学棋,说‘学下棋能让人想事周全,种稻子也得懂布局’。”
他说得生动,众人听得入神,连杨夫子都笑着点头:“以百姓能懂的方式传艺,这才是‘因材施教’。”可神秘人却显得有些焦躁——他不时抬手摸向腰间的玉佩,手指在符号上反复摩挲,指甲几乎要嵌进墨玉里;目光频频瞟向论道堂的后门,像是在等什么消息,又像是在确认时间。
路智心中更疑:他在等谁?是外面埋伏的同伙,还是新的指令?难道还有其他阴谋在等着?
临近午时,阳光彻底被云层遮住,论道堂里渐渐暗下来。周夫子看了看天色,提议道:“今日论道已有所得,不如三日后续议,届时我们共同草拟琴棋入蒙学的章程,如何?”众人纷纷赞同,开始收拾案上的经书、笔墨。
就在这时,神秘人悄悄往后退了两步,借着人群的遮挡,像一片影子似的,慢慢向后门挪动。他的脚步很轻,锦缎黑袍摩擦的声音被收拾东西的“哗哗”声掩盖,若不是路智一直留意,根本不会发现。
路智心中一紧——他要走?是去通风报信,还是要去执行下一个计划?他必须跟上去!
“诸位稍等,晚辈去趟茅房,片刻便回。”路智找了个借口,脚步轻快地跟了上去。论道堂外是片金桂花园,此时桂花正盛,满院都是甜得发腻的香气,风吹过树叶,发出“簌簌”的轻响,正好掩盖他的脚步声。路智躲在一棵粗壮的桂树后,树干的粗糙纹理贴着后背,带来几分踏实感。
他看见神秘人走到花园角落的石凳旁,左右张望了一番——目光扫过桂树时,路智屏住呼吸,心脏“咚咚”跳得厉害,手心沁出冷汗,沾湿了袖管。确认没人后,神秘人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油纸是深褐色的,边缘有些磨损,显然用了很久。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张折叠的信笺,纸张是暗黄色的,像是存放了许久。
路智悄悄探出半个脑袋,眯起眼睛想看清信笺上的字迹,可距离太远,只能看到神秘人快速扫了几眼,眉头越皱越紧,手指攥得信笺发皱,指腹泛白——显然信笺上的内容让他很不满,甚至有些焦躁。
就在这时,一阵急风吹过,卷起几片金桂花瓣,打在神秘人的黑袍上,发出“啪”的轻响。神秘人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得像刀,扫过四周,右手瞬间摸向腰间——不是摸玉佩,而是摸向黑袍内侧,那里明显鼓起来一块,像是藏着短镖!
路智连忙缩回脑袋,后背紧紧贴在桂树干上,能感受到树皮的纹路硌着皮肉,还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嗡嗡”作响。他甚至能听到神秘人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桂树,靴底踩在落叶上的“咔嚓”声,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上。
过了片刻,脚步声渐渐远去。路智悄悄探头,只见神秘人已经收起信笺,油纸包被揉成一团塞进袖中,正快步往论道堂方向走,脸色比之前更阴沉,下颌绷得更紧,像是在压抑怒火。
路智心中暗叫可惜——错失了看清信笺的机会,却更加确定:神秘人绝对与黑暗势力有关,这信笺里定是阴谋的指令,说不定与之前的刀疤刺客、玄影的计划都有关联。
他悄悄跟回论道堂,众人正陆续散去。神秘人混在人群中,看似随意地与两个儒生交谈,目光却不时瞟向路智,像是在观察他是否起了疑心。路智装作毫不知情,笑着与杨夫子、陈夫子道别,手指却在袖中悄悄摸索——他从怀里掏出一张从《论语》边角撕下来的纸条,又摸出一截之前论道时用的炭条,趁着众人不注意,凭着记忆快速画下玉佩上的符号:线条僵硬,转折处带着棱角,像一只蜷缩的乌鸦。
就在神秘人转身走出论道堂时,路智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他的靴子——黑袍下摆被风吹起,露出里面黑色的布靴,靴底沾着不少黄色的泥,不是书院里青石板路的灰色尘土,倒像是城外东郊的黄泥——而玄影之前的西郊据点,虽在西郊,却与东郊的黄泥岗相连,那里的泥土就是这种独特的黄色,带着细小的沙粒。
“路公子,今日多亏了你,才没让论道变成闹剧。”陈夫子突然走到他身边,声音压得很低,手指悄悄指了指神秘人离去的方向,“老夫已让书院的护卫老刘盯着他,老刘是退伍的禁军,擅长追踪,他若有异动,会立刻来报。”
路智心中一暖,连忙拱手道谢:“多谢夫子费心。晚辈怀疑此人与之前刺杀我的刀疤刺客有关,背后恐是黑暗势力的阴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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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夫子点了点头,眼神凝重:“你放心,书院会支持你。三日后续议时,我们再详细商议如何应对。”
夕阳西下,暮色渐渐笼罩书院,天边的云层被染成暗红,像凝固的血。神秘人走出书院大门时,突然回头望了一眼论道堂的方向,帽檐下的目光阴鸷,带着几分不甘,随即转身消失在巷弄中,黑袍的影子很快被暮色吞噬。
路智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指尖捏紧了那张画着符号的纸条,炭灰沾在指尖,留下黑色的痕迹。“阿强!”他叫住身后的护卫,阿强立刻上前,身姿挺拔,眼神坚定——之前刀疤刺客来袭时,阿强挡在他身前,手臂被划伤,此刻绷带还露在袖口外。
路智将纸条递过去,声音压低:“你立刻去静思园,把这张纸条交给李大人,让他对照之前西郊据点缴获的密函封蜡,看看上面的符号是否一致。切记,路上小心,别让人跟踪。”
“是!”阿强接过纸条,小心地折好放进怀中,躬身行礼后,快步离去,脚步声很快消失在巷弄中。
路智望着暮色中的巷弄,晚风卷起他的长衫,后背的伤口又开始疼,钝痛中带着灼热,却比不上他心中的坚定。迷雾虽重,但线索已现:黑袍上的鸦羽暗纹、墨玉上的符号、靴底的黄泥、神秘的信笺……这些线索像散落的棋子,终有一天,他会将它们连成棋局,彻底粉碎黑暗势力的阴谋。
论道堂的灯笼渐渐被点亮,昏黄的光晕透过纸罩洒出来,映在满地的金桂花瓣上,温柔中带着几分警惕。路智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回书院——他还要整理今日论道的内容,准备三日后的议章程,更要为接下来的“主动出击”做准备。黑暗势力越是阻挠,他越要坚持下去,不仅为了琴棋文化的复兴,更为了那些期待着“礼”与“和”的百姓,为了这世间尚未熄灭的文化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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