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族人们的笑脸。
然后——
他看到了火焰。
看到了那些燃烧的树木,那些倒塌的房屋。
看到了族人们的尸体,那些被撕碎的身体,那些空洞的眼神。
他看到了孩子们的尸体,那些还没来得及长大的生命。
他听到了母亲们的哀嚎,那些撕心裂肺的哭声。
他闻到了血腥味,那股浓郁得让人作呕的味道。
然后他看到了塞拉斯。
看到他冲向亡灵军团,看到他的剑斩杀一只又一只怪物。
看到他对自己喊——
“快走!带着情报离开!为我报仇!”
看到他被三只缝合怪包围。
看到他的手臂被扯断,鲜血喷涌而出。
看到他的胸膛被撕开,内脏散落一地。
听到他最后的惨叫——
“卡洛斯……活下去……”
看到莉莉丝走过去,用那根该死的骨杖指着他的尸体。
看到黑色的光芒笼罩了他,看到他的尸体扭曲变形。
看到他站起来,看到他的眼眶里燃烧起绿色的鬼火。
看到那个曾经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变成了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不……”
卡洛斯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
但那声音中蕴含的痛苦和绝望,却如同实质。
“我不能……”
“我不能就这样放弃……”
他的拳头握得更紧。
鲜血滴落得更快。
“我还没报仇……”
“我还没杀死莉莉丝……”
“我还没……”
他猛地抬起头。
碧蓝的眼睛直视着洛羽。
那双眼睛里燃烧着强烈的决心。
“我接受。”
他的声音很低,但语气无比坚定。
“无论多危险,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坚定。
“我都接受。”
洛羽的眼神变了。
血红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赞赏,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欣慰。
“你确定?”
他的语气带着某种压迫感。
“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
“你会经历难以想象的痛苦。”
“你的身体会被撕裂,你的灵魂会被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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