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比冰岛的夜晚更冷,也更让人难熬。
唐梦星明白对方的意思,不说不代表放下。
“你...好好上学...”,他穿好上衣,看向木屋。
唐梦星的话音在寒风中显得有些苍白,他试图用“上学”这个最寻常的借口,将两人拉回“兄长与妹妹”的安全距离。
叶悠悠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失望,没有恼怒,只有一种近乎固执的平静。
她轻轻摇了摇头:“上学,和我想跟你聊的,是两回事,姐夫,你知道的。”
“悠悠!”唐梦星深吸一口气,其实他没想好说什么。
只是这件事早晚得面对,叶悠悠什么性子他太了解了。
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
“梦星!”
“你叫我什么?”
这是叶悠悠第一次叫他‘梦星’,甚至过去,她都没有叫过‘唐梦星’三个字。
现在,一上来直接用最暧昧的称呼!
她往前迈了一小步,积雪在她脚下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你身边有那么多姐姐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她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但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可我这里……只有你一个。从以前,到现在,可能……到以后也是。”
极光在天际缓缓变幻,幽绿色的光芒流淌过她年轻而执拗的脸庞。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他照顾、可以肆意撒娇的叶悠悠。
而是一个坦诚面对自己心意、勇敢得近乎鲁莽的女人。
“你会遇到更好的,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唐梦星还想继续说。
却被叶悠悠打断:“我今天跟你说的时候,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我没给自己留后路。”
唐梦星彻底哑然。他发现自己那些惯用的插科打诨、装傻充愣,全都失去了效力。
他无法再把她当成不懂事的孩子敷衍过去。
若是以前,不管叶悠悠多皮,多泼辣。
自己一嗓子:“回去写作业去!不然扣你零花钱!”
然后就是——万事大吉!
最终,他只是疲惫地抹了把脸,带着连自己都讨厌的逃避:“悠悠……你先回去。这事……太大了,你让我想想……我需要时间。”
这不是答应,甚至不是明确的拒绝,只是一个拖延的借口。
唐梦星想过之后可能会遇到其他女生,也想过就此停下来。
因为已经够多了。
但他就没想过这个人是叶悠悠!
“我今年21,遇到你的时候,你也是21岁吧”,叶悠悠回忆着过去,沉吟片刻她继续道:“那时候,我就想着有个有钱的姐夫,然后我就可以买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可是...我就没想过我有一天会长大...我也没想过长大了会是这个样子!!”
话音刚落,女生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眼泪忍不住的开始滑落。
她的声音带着颤音,却异常清晰:“我长大了,梦星。我和她们一样,是个女人了。”
“是!你是长大了!你...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这感觉是不一样的!”,唐梦星也坦白了,自己过不去这个坎。
“我明白!“我不是要你承诺什么,更不是要你立刻接受!”,叶悠悠的声音陡然拔高,随即又低了下来:“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悠悠!”,唐梦星叹了口气:“一切顺其自然,彼此给自己一点时间!”
他此刻也明白了,眼前的女生不再是那个自己呵斥两句,就乖乖听话的小孩子了。
真的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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