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伟,你在哪儿?”仉?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带着长长的回音,听起来有点诡异,更显得这里的死寂。
没有人回答,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黑暗中碰撞、消散。
他握紧手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光柱扫过一个个角落,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突然,手电筒的光扫过厂房最里面的角落,那里好像有个人影,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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仉?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握紧了手机,声音有些发紧:“是谁?”
人影动了一下,慢慢转过身来。仉?把光柱照过去,看到那人穿着件黑色的夹克,身形不算高大,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最让他心惊的是,那人脸上戴着个银色的面具,只露出眼睛和嘴,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像狼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你来了。”面具人的声音有点沙哑,像是刻意压低了嗓子,听不出原本的音色。
“你搞什么鬼?戴个面具干什么?”仉?皱了皱眉,心里的不安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赵立伟虽然阴险,但向来张扬,从不会玩这种故弄玄虚的把戏。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比较有意思。”面具人笑了笑,笑声在面具里闷着,听起来闷闷的,怪怪的,“合同带来了吗?”
“你先把东西给我。”仉?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警惕地看着他,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手机,随时准备报警。
“别急啊。”面具人从口袋里掏出个U盘,在手里抛了抛,U盘在手机光的照射下闪着金属的冷光,“东西在这里,只要你签了合同,它就是你的了。”
仉?盯着那个U盘,心里在做着激烈的挣扎。签了合同,他多年的心血就会付诸东流,甚至可能一无所有,但至少能保住柳芸,不让她在最后的日子里还要承受这些糟心事。不签,他可能会身败名裂,锒铛入狱,柳芸也会知道真相,以她的性子,病情肯定会急剧恶化。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反悔?”仉?问,试图拖延时间,观察对方的动静。
“我赵立伟说话算话。”面具人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再说,你现在还有选择吗?”
仉?咬了咬牙,从公文包里拿出合同和笔。他决定先稳住对方,拿到U盘再说。“我签可以,但你必须保证,拿到合同后,立刻把所有证据销毁,并且永远不再打扰柳芸。”
“没问题。”面具人很爽快地答应了,指了指旁边一张废弃的桌子,“就在那儿签吧。”
仉?走到桌子前,把合同放在上面,打开手电筒照着。桌子上布满了灰尘和铁锈,边缘还有些破损。他低头准备签字时,目光无意间扫过桌子的角落,那里有个小小的刻痕,浅浅的,却很清晰——是个月牙形,和春花手背上的疤痕,和他记忆里那个女人手背上的疤,一模一样!
他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面具人,手电筒的光柱死死钉在对方的手上——那是一双女人的手!虽然戴着黑色的手套,但能看出手指纤细,绝不是赵立伟那种常年应酬、指节粗大的手!
“你不是赵立伟!”仉?的声音因激动而发颤,脑子里像有一道闪电劈过,瞬间明白了什么。
面具人似乎愣了一下,握着U盘的手微微收紧,身体也僵硬了一瞬。“你胡说什么?”
“赵立伟的左手小指是歪的,去年酒会上他喝多了,跟人吹嘘时说过,是小时候爬树摔断的,一辈子都直不了。”仉?的声音越来越响,带着一种恍然大悟的激动,“而你的手,十根手指都笔直——还有这桌子上的刻痕,月牙形的,和我妈手背上的疤一模一样!”
他几乎可以肯定了,眼前这个人,和他的母亲有关!
面具人沉默了,厂房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呜咽着,像某种无声的宣判。过了好一会儿,她缓缓抬起手,动作有些颤抖,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昏暗中,那张脸依稀能看出岁月的痕迹,眼角的皱纹里藏着风霜,两鬓甚至有了些许白发,可眉眼间的轮廓,分明和仉?有七分像。尤其是手背上,虽然戴着手套,但刚才她摘面具时,手套滑落了一点,露出的皮肤上,在手机光的照射下,那道月牙形的疤痕清晰可见。
“小?……”女人的声音带着哽咽,像是积攒了几十年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每一个字都带着泪意,“我对不起你。”
仉?手里的笔“啪”地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一堆铁锈旁。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看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熟悉,是因为和照片上的年轻女人有着无法割裂的联系;陌生,是因为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太多他从未参与过的痕迹。他脑子里像有无数根线缠在一起,乱得让他喘不过气。
“你……你不是在养老院吗?”他想起柳芸的话,声音涩得像被砂纸磨过,每说一个字都觉得喉咙生疼。
“我是在养老院,”女人抹了把脸,泪水在脸上冲出两道亮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清晰,“可我看到赵立伟派人去查你,就知道他没安好心。他查到了我的身份,拿你的事威胁我,说要是我不帮他把你引到这儿,让你签了那份合同,他就立刻把你挪用资金的事捅出去,让你在柳芸面前抬不起头,让你身败名裂。”
仉?的脑子“嗡嗡”作响,原来所谓的“面谈”,从头到尾都是个局,而设局的人,竟然是他从未谋面的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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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转账记录是真的吗?”他哑声问,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当初挪用资金,确实是抱着侥幸心理,想着短期周转给柳芸凑手术费,等项目回款就补上,没想到被赵立伟抓住了把柄,成了致命的威胁。
女人点了点头,又赶紧摇头,眼神里满是急切和愧疚:“是真的,但赵立伟手里的证据不全。我偷偷换了他U盘里的文件,现在他手里的,只是些无关痛痒的流水,威胁不了你。”她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U盘,双手递过来,掌心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这个才是真的,我已经找人处理过了,只要你尽快把窟窿填上,就不会有人知道。”
仉?没接U盘,只是死死盯着她,积压了几十年的疑问和怨恨在这一刻喷涌而出:“为什么?当年你为什么走?既然走了,现在又为什么要管我?”
女人的肩膀垮了下去,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回忆:“当年你爸生意失败,欠了高利贷,那些人凶神恶煞的,说不还钱就抱走你抵债……我没办法,只能跟那个商人走,他答应帮我们还债,条件是我跟他走。这些年我在南方打工,做过保姆,摆过地摊,什么苦都吃过,攒的钱一半寄给你养父母,让他们好好照顾你,一半留着,就想有天能堂堂正正地见你,补偿你……”她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个旧存折,页面都泛黄了,边角磨损严重,显然被珍藏了很久,“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不多,但你先拿去给柳芸治病,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
仉?看着那个存折,又看了看女人手背上的疤,突然想起小时候那个雨夜,床边女人的手也是这么凉,也是带着这道疤。原来那些他以为是梦的瞬间,全是真的。她一直都在,只是以一种他不知道的方式,默默关注着他,守护着他。
心里的怨恨,像被戳破的气球,慢慢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委屈,有心疼,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亲近。
“柳芸知道是你吗?”他问,声音柔和了许多。
“她猜到了,”女人苦笑了一下,眼神里带着一丝感激,“那天我去医院看她,没敢认你,只说自己是远房亲戚。她是个好姑娘,聪明,善良,比我懂你,也比我勇敢。她跟我说,你心里有坎,让我别急,慢慢等。”
就在这时,仉?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平静。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医院的号码,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赶紧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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