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老队长救完火,私下跟我提过仓库里有奇怪的味道,说担心有污染,还把他偷偷抄的排污记录给了我一份,让我往上递,”司空黻的喉结动了动,语气里满是懊悔,拳头攥得紧紧的,指节泛白,“可我那时候刚接手中队,资历浅,没人信我,支队领导说‘不要瞎猜,化工厂是重点企业,不能影响生产’。后来老队长走了,我再去找那份排污记录,却发现早就被人偷了,我怀疑是化工厂的人干的,可没证据,只能自己憋着,这一憋就是十年。”
段干?突然把芯片报告递过去,指尖指着其中一行:“现在有证据了!我解码时发现,芯片里不仅有近期的污染数据,还有十年前的备份——是老队长当年偷偷拷贝在里面的,他怕自己出事,特意把证据藏在我丈夫的电脑里,说‘要是我走了,让你丈夫把这东西交给可靠的人’。这里面还有化工厂和支队某个领导的通话录音,说好了‘压下泄漏的事,事后给好处’!”
就在这时,急诊室的门开了,护士走出来,摘下口罩说:“沈知意醒了,意识清醒,能说话,家属可以进去一个人,别聊太久,让他多休息。”
亓官黻起身要走,却被司空黻拦住:“我去吧,有些话,该我跟他说,十年了,也该给他个交代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亓官黻点点头,看着司空黻走进病房,背影有些佝偻,不像平时那个挺直腰杆的队长。她突然想起车库里那盏蒙着灰的应急灯——明明外壳磕坏了,线路也老化了,却还亮着暖黄的光,像老队长,像沈知意,像所有不肯放弃的人,哪怕身处黑暗,也要发出一点光。
段干?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指着走廊尽头的窗户:“你看,天快亮了。”
亓官黻转头望去,窗外的夜空渐渐褪去墨色,泛起淡淡的鱼肚白,第一缕晨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走廊的地面上,像一条金色的路。她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绳,突然觉得心里的沉郁散了些——不管接下来要面对多少阻碍,只要这根绳子还系着,只要他们还在一起,真相就一定会像这晨光一样,冲破黑暗,照进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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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的时钟滴答作响,和远处隐约传来的救护车鸣笛声交织在一起,像根细针反复刺着人的神经。亓官黻靠在墙上,目光始终没离开急诊室的门,手腕上的红绳被她攥得发烫,平安结的纹路几乎要嵌进掌心。段干?把芯片报告叠好塞进包里,又摸出手机反复确认定位——刚才她收到条陌生短信,只有“小心”两个字,发信人号码查不到归属地,让她心里总悬着块石头。
“你说,那通被掐断的电话,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干扰的?”段干?压低声音,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过,“化工厂那边要是知道芯片的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当年能压下老队长的报告,现在说不定还能找到人动手脚。”
亓官黻刚要开口,病房门突然开了。司空黻走出来,眼眶通红,却比刚才多了几分松快,他搓了搓脸,声音还有点哑:“知意说不怪我了,还说等伤好,想接着查他爸的事——这孩子,跟老队长一样轴,认定的事就不撒手。”
话音刚落,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过来,为首的人亮了亮证件,上面印着“市应急管理局”的字样:“我们是来了解仓储巷火灾情况的,需要司空队长和相关人员配合做个笔录,另外,听说现场有份化工厂的污染报告?请提供一下,我们要带回局里存档。”
亓官黻心里一紧,下意识摸了摸段干?的胳膊。段干?立刻会意,把包往身后藏了藏:“报告还在整理,而且这是我们私人协助调查的材料,得等警方介入才能移交吧?”
“不用麻烦警方,”黑衣男人的语气硬了几分,眼神扫过段干?的包,“这属于安全生产事故调查范畴,我们有权调取所有相关资料,你们最好配合,别耽误事。”
司空黻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两人身前:“调查可以,但按流程,你们得提供支队的调令,而且笔录得在医护人员确认知意身体能承受的情况下做。现在他刚醒,不能被打扰。”
黑衣男人脸色沉了沉,刚要说话,急诊室的门又开了。沈知意坐在轮椅上,由护士推着出来,脸色苍白,却攥着拳头:“我就是当事人,要做笔录找我,不过我得先看你们的调令——我爸当年就是被‘走流程’压了真相,现在别想再用这套糊弄人。”
护士赶紧劝:“你刚醒,不能激动!”可沈知意却没松劲,目光直直盯着黑衣男人,像极了当年老队长在火场里不肯撤退的模样。
黑衣男人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挂了之后脸色更差:“算你们厉害,我们等着。”说完,带着人转身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三人都松了口气。段干?掏出手机,调出刚才录下的对话录音:“我刚才偷偷录了音,这些人不对劲,说话太急了,不像正常调查的,倒像来抢证据的。”
“肯定是化工厂那边找的人,”亓官黻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绳,“他们怕我们把证据交给警方,所以先让应急管理局的人来堵我们——看来芯片里的东西,比我们想的还重要。”
司空黻皱着眉,掏出手机给支队打电话,可拨了好几次都没人接。这时,他的手机突然收到条短信,是支队政委发来的:“别回支队,有人在查你,老队长当年的事,支队里有内鬼,小心。”
短信看完就自动消失了,像是从没出现过。司空黻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变了:“政委从来不会发这种没头没尾的短信,而且还会自动消失……这说明内鬼已经渗透到支队核心了,我们现在连支队都不能回。”
“那我们去哪?”沈知意急了,想站起来却被腿上的伤扯得皱眉,“我爸的证据不能丢,还有那些被污染的居民,他们还不知道自己住的地方有多危险!”
段干?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张纸条:“我丈夫当年在化工厂有个同事,叫老周,现在退休了,住在城郊,他当年也知道点泄漏的事,只是不敢说。我们可以先去他那躲躲,顺便问问情况,说不定能找到更多证据。”
亓官黻点点头,扶着沈知意的轮椅:“现在只能这样,医院不能待了,那些人肯定还会回来。护士,麻烦你帮我们办下临时出院,我们有急事,后续会回来复查。”
护士虽然疑惑,但看他们神色紧张,还是点了点头:“你们小心点,他的腿不能受力,尽量别颠簸。”
几人推着轮椅往医院后门走,刚到停车场,就看见段干?的电动车旁停着辆黑色轿车,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的人。段干?心里一慌,拉着几人往旁边的小巷躲:“是刚才那几个黑衣人的车!他们跟过来了!”
小巷里堆满了杂物,只能容一个人通过。沈知意咬着牙,想从轮椅上下来:“你们先走,我腿不方便,别拖累你们。”
“说什么胡话!”亓官黻蹲下来,把红绳解下来系在沈知意手腕上,“老队长的红绳系着我们,要走一起走。司空,你扶着知意,我去引开他们,干?,你趁机把电动车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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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们反对,亓官黻就捡起块石头,往小巷另一头扔过去,石头砸在垃圾桶上发出巨响。黑色轿车的车门立刻打开,两个黑衣人跑过来查看。段干?赶紧趁机跑出去,发动电动车。司空黻扶着沈知意,一瘸一拐地往电动车方向挪。
亓官黻见他们快到电动车旁,转身往反方向跑,边跑边喊:“这里!证据在我这!”黑衣人果然追了过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一辆消防车突然开过来,鸣着警笛,停在电动车旁。驾驶座上的人探出头,是特勤中队的老队员老赵:“队长,我收到政委的消息,知道你们有麻烦,快上车!”
司空黻赶紧把沈知意扶上消防车,段干?也推着电动车上了车厢。亓官黻看见消防车,立刻往回跑,黑衣人想追,却被消防车的警笛声和围观的路人挡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消防车开走。
车厢里,老赵递过来瓶水:“政委说,内鬼是支队的王副支,当年就是他收了化工厂的钱,压下了老队长的报告。现在政委已经被他以‘协助调查’的名义控制起来了,让我们先去老周那,等他想办法联系警方。”
沈知意握着手腕上的红绳,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爸当年,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明明知道危险,却还是要往前走?”
亓官黻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城市:“是,但他从来没后悔过。就像车库里的应急灯,哪怕被砸坏了,也照样亮着——我们现在做的,就是让那盏灯一直亮下去,不让老队长的牺牲白费。”
消防车沿着城郊的小路开,晨光越来越亮,把车厢里的影子拉得很长。段干?掏出芯片,放在阳光下看,芯片上的纹路在光线下像条小小的河流:“等找到老周,我们就能把芯片里的证据完整解码,到时候,不管是内鬼还是化工厂,都跑不了。”
司空黻看着手里的金属盒,上面的“平安”两个字被晨光镀上了一层金:“老队长,你等着,这次我们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风从车窗吹进来,带着清晨的青草味,手腕上的红绳轻轻晃着,像是老队长在回应他们的承诺。前路或许还有更多危险,但只要他们还在一起,只要那盏“应急灯”还亮着,就一定能走到真相大白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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