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海市东海岸的“望海码头”,晨曦将海面染成鎏金,咸腥的海风卷着细碎的浪花,拍在青灰色的礁石上,溅起的水珠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斑。码头上的旧吊机锈迹斑斑,钢铁骨架在晨光里泛着冷硬的银灰色,缆绳被风扯得“哗啦啦”响,像谁藏在暗处的呜咽。
码头拐角处,一堆废弃的渔网下,几只流浪猫正蜷缩着取暖,其中一只橘猫警惕地抬起头,耳朵动了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又迅速低下头,舔了舔冻得发紫的爪子。不远处,几个早起的渔民扛着渔网,脚步匆匆,嘴里念叨着今日的潮汐,他们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却也透着对大海的敬畏。
码头上的“海味小馆”刚开门,木质门板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呻吟,老板娘亓官黻系着靛蓝色围裙,正用抹布擦拭油腻的桌面。她的头发随意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额前,眼角的细纹里还沾着昨晚分拣废品时蹭到的灰尘。小馆里,墙上挂着几张泛黄的老照片,有码头曾经繁华的景象,也有亓官黻和她逝去丈夫的合影,照片边缘已经卷起,却被擦拭得一尘不染。
“黻姐,来碗海鲜面!”段干?踩着高跟鞋匆匆走来,米白色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里攥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化工厂的最新检测报告。她的头发烫成大波浪,发梢染着淡淡的奶茶色,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唯有眼底的红血丝暴露了熬夜的疲惫。她走到桌边,将牛皮纸袋小心翼翼地放在桌角,生怕被风吹走,随后拉开椅子坐下,长舒了一口气。
亓官黻抬头笑了笑,指尖在围裙上蹭了蹭:“刚熬好的汤,多加把海带?”她转身走向后厨,脚步轻快,却在转身的瞬间,眼神暗了暗,昨晚分拣废品时,她在一堆垃圾里发现了一张残缺的照片,照片上的人似乎和化工厂有关,这让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必须的!”段干?刚坐下,就看见慕容?背着画板匆匆跑来,她穿着宽松的亚麻衬衫,牛仔裤上沾着颜料,扎着高马尾,发尾还别着支铅笔。慕容?一路小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跑到桌前,将画板往桌上一放,喘着粗气说:“黻姐,干?姐,你们看我昨晚画的海!”
画布上的海面一半是浓墨重彩的黑,一半是画布的星河,几只海鸥的剪影在星海里穿梭,笔触大胆而细腻。“哟,这画得跟真的似的,”亓官黻端着面过来,热气腾腾的面条上卧着个金黄的荷包蛋,“不过你这星星画得也太亮了,跟挂了串灯泡似的。”她将面放在段干?面前,又转身去给慕容?倒了杯水。
慕容?吐了吐舌头:“昨晚画画时,总觉得海面上有光在闪,就忍不住多涂了几笔。”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眼神却飘向了窗外的大海,昨晚她不仅看到了海面上的光,还隐约听到了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海边低语,可当她靠近时,却什么也没发现。
正说着,令狐?扛着渔具走来,他穿着军绿色的冲锋衣,头发花白却梳得整齐,脸上的皱纹里藏着海风雕刻的痕迹。“黻丫头,给我来碗粥,昨晚守着渔船,没睡好。”他将渔具靠在墙角,走到桌边坐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昨晚他在渔船上守夜时,发现有一艘陌生的快艇在附近海域徘徊,形迹可疑,他本想上前查看,却被对方察觉,快艇迅速驶离,消失在夜色中。
“老爷子,您这身体可别熬着,”亓官黻转身去盛粥,“对了,昨天你说的那个新钓友呢?”她端着粥回来,放在令狐?面前,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
令狐?刚要开口,就听见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西门?骑着辆旧自行车赶来,车后座绑着个工具箱,她穿着黑色工装裤,头发剪得利落的短发,额前的碎发用发胶固定住,露出饱满的额头。“黻姐,早啊!昨晚修的那辆自行车,今天保准能骑!”她停下车,将自行车靠在门边,拍了拍车后座的工具箱,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不过,昨晚修车时,她发现车座下藏着一个微型跟踪器,这让她心里泛起了嘀咕,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又有什么目的。
“谢啦西门,”亓官黻笑着点头,“你这手艺,真是没话说。”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身影出现在码头入口。那人穿着件月白色的长衫,袖口绣着淡淡的云纹,头发用一根木簪束在脑后,皮肤白皙,眉眼间带着股书卷气,手里提着个古朴的木盒。他走到小馆门口,停下脚步,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段干?身上。他的眼神深邃,像是藏着无尽的秘密,在扫视众人时,嘴角不经意地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请问,哪位是段干?女士?”他的声音温润,像春风拂过湖面,却在空气中留下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段干?抬头,皱了皱眉:“我是,你是?”她心里有些警惕,眼前这个人她从未见过,却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那人微微一笑,从木盒里取出一封泛黄的信:“我叫‘不知乘月’,是你丈夫的旧友。这是他生前托我交给你的信。”他将信递过来,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只是在递信的瞬间,段干?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段干?的心脏猛地一缩,她伸手接过信,指尖颤抖,信封上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正是丈夫的笔迹。她拆开信,里面的信纸已经有些磨损,上面的字却依旧清晰:
“干?,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或许已经不在了。化工厂的事,我知道你一直在查,但答应我,别再冒险了。我在海边埋了个东西,坐标是北纬30°15′,东经122°30′,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里面有我给你准备的礼物,还有当年事故的真相。别恨我,我只是想保护你和孩子。”
段干?看完信,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捂住嘴,肩膀不住地颤抖。信里提到的孩子,是她和丈夫心中永远的痛,他们的孩子在多年前因为一场意外夭折,这件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不知乘月是如何知晓的?这让她对不知乘月的身份更加怀疑。
亓官黻递过一张纸巾,拍了拍她的背:“干?,别太难过,至少现在有线索了。”她看着段干?痛苦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同时,她更加坚定了要弄清楚那张残缺照片背后秘密的决心。
不知乘月站在一旁,轻声说:“段女士,我知道你现在很激动,但有些事,我必须提醒你。当年的事,牵扯甚广,你去取东西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可眼神却在不经意间瞟了一眼段干?放在桌角的牛皮纸袋。
令狐?放下粥碗,皱了皱眉:“小伙子,你知道些什么?”他紧紧盯着不知乘月,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昨晚那艘可疑的快艇,会不会和他有关?
不知乘月叹了口气:“当年我和你丈夫一起在化工厂工作,他发现了老板的阴谋,本想揭发,却被老板威胁。他怕连累家人,只能选择沉默,但他一直在暗中收集证据。我这次来,就是想帮他完成遗愿。”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伤感,可仔细听,却能察觉到一丝刻意的伪装。
西门?摸了摸下巴:“这么说,我们得去那个坐标看看?”她心里盘算着,那个微型跟踪器会不会和这次的事情有关,如果他们去了坐标所在地,会不会被人跟踪?
慕容?兴奋地举手:“我也去!我可以画画记录!”她虽然觉得有些事情不对劲,但对未知的冒险充满了好奇,而且她也想弄清楚昨晚听到的奇怪声响到底是什么。
亓官黻点了点头:“我也去,多个人多个照应。”她心里想着,或许能在坐标所在地找到和那张残缺照片有关的线索。
众人一拍即合,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西门?骑着自行车,载着慕容?;令狐?开着他的旧渔船,载着段干?和不知乘月;亓官黻则骑着她的废品三轮车,跟在后面。
出发前,西门?悄悄将那个微型跟踪器取了下来,藏在了自己的口袋里,她决定等合适的时机,弄清楚这个跟踪器的来历。令狐?则检查了一下渔船的发动机和燃油,确保航行安全,同时,他也将一把渔刀藏在了身上,以防万一。
一路上,段干?紧紧攥着那封信,心里五味杂陈。她想起和丈夫第一次约会的场景,那天也是这样的好天气,他们在海边散步,丈夫牵着她的手,说要一辈子保护她。可现在,他却不在了。她又想起信里提到的孩子,眼泪再次湿润了眼眶。
不知乘月看着她,轻声说:“段女士,你丈夫是个好人。当年他为了保护我,还替我背过黑锅。”他试图用这件事来获取段干?的信任。
段干?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她从未听丈夫提起过这件事,不知乘月说的是真的吗?
不知乘月苦笑了一下:“当年我不小心泄露了化工厂的部分数据,被老板发现,是你丈夫替我顶了罪,才没被开除。他总说,我还有家人要养,不能失去工作。”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可段干?却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闪烁。
段干?愣住了,她从未听丈夫提起过这件事。原来丈夫的沉默背后,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可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丈夫不是那种会轻易替人顶罪的人,除非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很快,他们到达了坐标所在地。这里是一片荒芜的海滩,沙滩上布满了贝壳和碎石,远处的海面上,几只海鸥在盘旋。沙滩上,有一些凌乱的脚印,似乎有人来过这里。
“应该就是这里了,”段干?拿出手机,对照着坐标,“我们分头找找。”
众人散开,开始在沙滩上搜寻。慕容?拿着画板,一边画一边找,她注意到沙滩上的脚印有些奇怪,不像是普通人的脚印,倒像是穿着某种特殊鞋子留下的。西门?用她的工具箱里的工具,在地上敲敲打打,她不仅在寻找段干?丈夫埋下的东西,也在留意周围是否有跟踪器的信号。令狐?则凭借他多年的钓鱼经验,观察着沙滩上的痕迹,他发现不远处的礁石旁,有一些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什么重物撞击过。亓官黻则在一旁,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同时也在寻找和那张残缺照片有关的线索。
不知乘月走到段干?身边,递给她一把小铲子:“用这个挖,应该就在这附近。”他的目光在沙滩上扫来扫去,似乎在确认什么位置。
段干?接过铲子,开始在沙滩上挖掘。沙子很松软,她挖得很吃力,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滴在沙子里,瞬间就消失了。挖了大概半个小时,铲子突然碰到了一个硬物。段干?心里一喜,加快了挖掘的速度。很快,一个铁盒露了出来,铁盒上锈迹斑斑,上面刻着一个“段”字。
“找到了!”段干?喊道。
众人听到声音,纷纷围了过来。西门?拿出工具,小心翼翼地打开铁盒。里面装着一叠文件,还有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就在这时,西门?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西门?,我知道你拿到了跟踪器,别想着耍花样,按照我说的做,否则你家人的安全就会受到威胁。”西门?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紧紧握着手机,心里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是按照对方的要求做,还是告诉大家这件事?
段干?拿起文件,里面全是化工厂当年的污染数据和老板的犯罪证据。她一页页地翻看着,眼泪再次涌了出来。这些证据,足以让老板受到法律的制裁。突然,她在文件的最后一页发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她的丈夫和一个陌生女人的合影,那个女人的侧脸和不知乘月有几分相似,这让她心里咯噔一下。
她又拿起首饰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一颗星星形状的蓝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记得,这是她当年在珠宝店看中的项链,因为太贵,她一直没舍得买。没想到,丈夫竟然还记得。
“这颗蓝宝石,是我和你丈夫一起去买的,”不知乘月说,“他说,你就像星星一样,照亮了他的生命。”他的语气十分温柔,可段干?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贪婪。
段干?戴上项链,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着眼前的众人,心里充满了感激。如果不是他们,她可能永远也找不到这些证据,永远也不知道丈夫的良苦用心。可同时,她也对不知乘月的身份更加怀疑,还有那张照片上的陌生女人,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几辆黑色的汽车朝着他们驶来,车速很快,扬起的沙尘弥漫在空中。
“不好,是化工厂的人!”令狐?喊道,“我们快跑!”他心里清楚,昨晚那艘可疑的快艇,很可能就是化工厂的人派来侦察的,他们早就盯上了这里。
众人脸色一变,赶紧收拾好东西,准备逃跑。西门?拉起慕容?,朝着她的自行车跑去,她心里还在纠结着电话里的威胁,到底要不要告诉大家。慕容?看着西门?苍白的脸色,心里有些担心,问道:“西门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西门?摇了摇头,说:“没事,我们快走吧。”
令狐?则带着段干?和亓官黻,朝着他的渔船跑去。亓官黻突然想起自己的废品三轮车里还有那张残缺的照片,她停下脚步,想要回去拿,可看着越来越近的黑色汽车,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是回去拿照片,还是赶紧逃跑?最终,她咬了咬牙,转身跟着令狐?和段干?跑向渔船,她觉得照片虽然重要,但现在保命更重要。
不知乘月却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看着驶来的汽车,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段干?回头,喊道:“不知乘月,快跟我们走!”她虽然怀疑不知乘月的身份,但此刻也不想丢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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