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烟断壁锁寒秋,烽火遥传第三州。
铁骑踏破千层浪,热血浇开万点愁。
废弃港口的锈蚀吊臂在暮色中如巨兽骨架,海风卷着咸腥味拍打在“野渡无人”号高速气垫艇的合金甲板上。沈青枫踩着防滑纹钢板走向驾驶舱时,靴底与金属摩擦发出咯吱声响,混着远处蚀骨者的嘶吼,在空旷的码头织成一张紧绷的网。
江清正用麂皮擦拭她的机械弓,弓臂上的蛇形纹路在夕阳下泛着暗金色。她今天梳了个利落的高马尾,碎发被汗水粘在额角,鼻尖沾着点油污——那是今早检修能量弦时蹭上的。“引擎预热完毕,”她抬眼时睫毛在眼睑投下浅影,“但续航最多维持两小时,得在酸雨来前冲过辐射带。”
孤城把最后一箱压缩罐头扔进储物舱,肌肉贲张的手臂上青筋跳动。他新换的黑色作战服袖口绣着银色狼头,那是前守卫队的标志,洗得发白却依旧挺括。“那些杂碎要是敢拦路,”他拳头捏得咯咯响,指节泛白,“我拧断他们的脊椎当船锚。”
沈青枫的目光掠过蜷缩在医疗舱里的妹妹。月痕今天穿了件淡蓝色连衣裙,那是江清昨天刚给她的,裙摆上绣着细碎的白梅。女孩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时胸口起伏微弱,每一次咳嗽都像扯动生锈的风箱。他伸手抚过妹妹滚烫的额头,指尖传来的灼痛感让心脏揪紧——这是源能反噬加剧的征兆。
“青箬,检查救生筏。”沈青枫转身时,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弹出淡蓝色光幕。碧空的虚拟形象正抱着膝盖坐在齿轮图标上晃悠,白裙下摆化作数据流簌簌飘落。【检测到高强度源能波动,建议开启能量护盾】少女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但会消耗30%的储备能源】。
穿黄色连帽衫的男孩立刻应声,他的塑料雨靴在甲板上踩出啪嗒声。青箬的头发用根红绳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衬得那双总是圆睁的眼睛像受惊的鹿。“筏子充气正常,”他蹲在橙色救生筏旁比了个OK手势,手腕上的金属护腕反射着霞光,“就是打气泵有点漏油。”
江雪正用银针给朱门处理伤口。医疗箱摊开在木箱上,里面的瓷瓶贴着泛黄的标签,“当归”“黄芪”等字样依稀可辨。她今天换了身浅灰色短褂,袖口挽到肘部,露出皓白手臂上淡青色的血管。“这味‘防风汤’你记得按时喝,”她把药包塞进少年怀里,声音温软如春风拂过湖面,“防风三钱,荆芥二钱,加水煎至八分,能防辐射侵体。”
朱门的机械义眼闪烁着绿光,他用没受伤的左手挠了挠乱糟糟的黑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笑容。“雪姐,”他晃了晃手里的金属片,“我刚‘听’到东边有金属摩擦声,像是……履带?”
“是王之涣的掠夺者车队!”鬓毛拄着铁拐杖从船舱钻出来,老人的粗布短衫沾满油渍,佝偻的脊背在夕阳下弯成虾米。他往嘴里塞了颗黑色药丸,含糊不清地说,“那老狐狸最擅长捡便宜,肯定是闻到血腥味了。”
画眉突然从通讯器里炸出一声尖叫,惊飞了桅杆上的几只海鸟。“妈的!左舷三公里发现‘铁线虫’群!”她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夹杂着键盘敲击的哒哒声,“数量至少五十条,正顺着洋流往这边游!”
沈青枫猛地扯开舱门,冷风裹挟着水汽灌进喉咙。远处的海面泛起诡异的墨绿色,无数条银色线状物在水中扭曲翻滚,像被打翻的针线盒。他摸出后腰的钢管,指腹摩挲着上面凹凸不平的防滑纹——这是他用三个月拾荒换来的家当,昨晚刚用蚀骨者的利爪打磨过刃口。
“启动‘声东击西’!”沈青枫突然扯开嗓子喊,声波在海面上荡开圈圈涟漪。他冲孤城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抄起旁边的消防斧往空油桶上猛砸。哐当——哐当——沉闷的响声在海面上传出老远,铁线虫群果然被吸引,调转方向朝着噪音源游去。
江清的机械弓突然发出嗡鸣,三支火箭矢拖着橙色尾焰窜向天空,在云层中炸开刺眼的白光。“信号弹!”她拽着弓弦的手指关节发白,“希望第三穹顶还有人活着看到。”
就在这时,气垫艇突然剧烈摇晃,像是撞上了暗礁。野渡无人从驾驶舱滚出来,他的羊皮袄被撕裂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缀满补丁的棉絮。“船底被什么东西撞了!”老水手的酒糟鼻冻得通红,山羊胡上挂着冰碴,“好像是……潜水钟?”
沈青枫趴在船舷往下看,浑浊的海水里隐约可见一个金属球体,表面布满管道状的凸起。他突然想起白日曛说过的话——旧时代的深海探测装置有时会被蚀骨者改造成巢穴。“江雪,准备解毒剂!”他解下腰间的绳索系在栏杆上,“朱门,用你的感知确认里面有多少活物!”
少年把额头贴在甲板上,机械义眼的绿光忽明忽暗。“里面是空的,”他突然跳起来,手指着球体表面的一道裂缝,“但有新鲜的人类血迹,还有……”他突然捂住嘴,脸色惨白如纸,“还有我弟弟的机械狗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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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枫的心猛地一沉。朱门的弟弟三个月前在拾荒时失踪,大家都以为他成了蚀骨者的口粮。他拽住绳索纵身跃入海中,冰冷的海水瞬间浸透棉衣,刺骨的寒意顺着毛孔往骨头缝里钻。
潜水钟的舱门锈得厉害,沈青枫用钢管撬了三次才弄开条缝。一股混合着腐臭和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他划亮打火机,火苗在风中剧烈颤抖——舱壁上贴着泛黄的儿童画,角落里堆着几件小号的拾荒服,最上面那件印着只歪歪扭扭的小熊。
“找到这个。”江清突然从他身后冒出来,手里举着个防水袋。她的高马尾散开了,几缕湿发粘在脖颈上,水珠顺着锁骨滑进衣领。袋子里装着本日记,纸页已经泛黄发脆,字迹却稚气工整。
沈青枫翻开第一页,上面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旁边写着:“我和哥哥要去月亮上找妈妈。”他突然想起月痕昨晚说的梦,小女孩抱着他的脖子呢喃:“哥,我梦见妈妈变成星星了,在天上对我眨眼睛。”
“快闪开!”孤城的怒吼突然炸响,沈青枫被猛地拽到一边。刚才他站着的地方突然炸开个大洞,一条手臂粗的铁线虫带着腥风窜出来,獠牙上滴落绿色的黏液。老水手举着鱼叉冲过来,叉尖精准地刺入虫头,绿色的汁液溅了他一脸。
“这玩意儿的卵会顺着伤口寄生,”野渡无人抹了把脸,露出个狰狞的笑,“当年我儿子就是这么没的。”他突然扯开衣襟,胸口露出碗口大的疤痕,像朵腐烂的花,“你们猜他最后说什么?他说‘爹,这虫子在唱歌’。”
画眉的尖叫再次从通讯器传来,这次带着哭腔:“王之涣的车队已经到港口了!他们架起了重机枪!”
沈青枫突然按住江清的肩膀,女孩的体温透过作战服传来,像块温热的烙铁。“你带月痕走密道,”他的拇指擦过她的颧骨,那里有块淡褐色的胎记,像片小小的枫叶,“我引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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