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浸岗楼,蚀骨嘶吼动九州。
铁甲磨沙声裂帛,烽烟缠剑影横秋。
落星岗的碎石在靴底嘎吱作响,暗红的夕阳把岗楼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刀斜插在荒原上。空气里飘着铁锈与腐臭混合的怪味,风卷着沙砾打在合金盾牌上,噼啪声里混着远处蚀骨者若有若无的嘶吼。沈青枫蹲在了望塔的破窗后,手指摩挲着机械臂上的磨损纹路——这玩意儿陪他杀过三阶领主,也挡过议会的电磁炮,此刻却在微微发烫,像有团火在金属血管里烧。
“青枫哥,左前方三公里,能量读数快破万了。”江清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机械弓上弦时特有的震颤。她今天扎着高马尾,鬓角碎发被汗水粘在脸颊,靛蓝色作战服的肘部磨出了毛边,却丝毫不影响拉弓的稳定性。瞄准镜反射的霞光里,能看见她瞳孔里跳动的火焰。
沈青枫按下耳麦:“让孤城带朱门和青箬去侧翼埋震荡弹,用‘声东击西’的老法子。”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月痕,少女今天穿了件银灰色的防护服,领口绣着朵小小的玉兰花——那是画眉连夜给她缝的,说是用了防辐射的特殊丝线。她的脸色比昨天好了些,嘴唇却还泛着淡紫,这是源能反噬还没压下去的征兆。
“哥,我能帮上忙。”月痕攥着手里的能量匕首,刀柄上的防滑纹被她捏得发白。这把匕首是用蚀骨者的爪尖打磨的,刃口泛着冷冽的蓝光,映得她眼底也泛起细碎的光。沈青枫记得她第一次拿起武器时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现在却能在模拟训练里放倒三个壮汉,这中间藏着多少个不眠之夜,他不敢细想。
“你的任务是保护好自己。”沈青枫揉了揉她的头发,指腹触到她发间的温度,突然想起十年前在垃圾处理区,他也是这样摸着她枯黄的头发,发誓要让她过上好日子。那时的月光总带着铁锈味,不像现在岗楼顶上的星子,亮得能照见彼此睫毛上的沙粒。
通讯器里突然爆发出孤城的怒吼:“他娘的!是四阶腐蚀者!这玩意儿不是说灭绝了吗?”紧接着是金属撕裂的刺耳声响,夹杂着朱门的惊呼和青箬的喊叫。沈青枫心里一沉,四阶腐蚀者的酸液能融化机甲外壳,他们带的震荡弹根本不够看。
“碧空,启动‘星火模式’!”沈青枫猛地站起身,机械臂瞬间展开成镰刀形态,暗金色的能量纹路像活过来的蛇爬满金属表面。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炸开蓝光:【星火模式启动,持续时间15分钟,风险等级:高】。他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头看见月痕正往能量背包里塞抑制剂,她的动作很快,却在指尖触到药瓶时顿了顿——那里面只剩最后一支了。
“哥,用我的源能!”月痕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她的掌心滚烫,源能波动像潮水般涌过来。沈青枫这才发现,她的瞳孔里泛起了和烟笼相似的银光,这是能量过载的征兆。他反手按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皱起眉头:“听话!你忘了残钟博士说的话?”
十年前残钟博士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老医生咳着血,把那张基因报告拍在桌上:“这丫头的源能序列是显性遗传,强行透支就是自杀!”当时诊所的消毒水味浓得呛人,窗外的酸雨正腐蚀着铁皮屋顶,滴滴答答像在倒计时。
就在这时,岗楼的铁门被人一脚踹开。花重连滚带爬地冲进来,他的工装裤膝盖处破了个大洞,露出的皮肤上沾着墨绿色的粘液——那是蚀骨者的体液。“青枫哥!它们来了!黑压压的一片,领头的那个……那个长着七个脑袋!”他说话时牙齿打颤,却还是从怀里掏出个破破烂烂的检测仪,屏幕上的波纹像疯了似的跳动。
沈青枫突然笑了,他把镰刀扛在肩上,金属摩擦的咯吱声里带着股豁出去的狠劲:“七个脑袋?正好,我这机械臂还没试过一刀斩七段呢。”他看向江清,少女已经搭箭上弦,箭矢的尾羽在风里轻轻颤动,像停在弓弦上的蓝色蝴蝶。“记住我们练的‘流星赶月’,射它最中间的眼睛。”
江清挑眉,嘴角勾起抹和他如出一辙的笑:“放心,我的箭比你的刀准。”她的发绳不知何时松开了,长发在风里扬起,作战服的领口被风吹得敞开,露出锁骨处淡粉色的疤痕——那是上次为了救他,被蚀骨者的骨刺划的。沈青枫的目光在那疤痕上停了半秒,突然想起昨夜在了望塔,她靠在他肩上补箭羽,月光把她的睫毛映在脸颊上,像落了层霜。
“青枫哥!你看!”朱门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里炸开,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奇。沈青枫跑到岗楼的了望口,顺着少年指的方向望去——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狂奔的身影。那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麻衣,手里挥舞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剑光在夕阳下划出金色的弧线,竟硬生生在蚀骨者群里撕开了一道口子。
“那是谁?”月痕踮起脚尖,防护服的帽子滑下来,露出额前碎发。沈青枫眯起眼睛,看见那人的剑招竟带着几分眼熟——那是鬓毛老头教过他的“回风舞雪”,只是比老头耍得更猛,更野,像头被逼到绝境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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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碧空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系统面板上跳出新的人物资料:【姓名:野火烧(出自白居易《赋得古原草送别》“野火烧不尽”),等级:未知,源能属性:火焰,状态:战斗中】。沈青枫心里一动,这名字透着股不灭的韧劲,像荒原上烧不尽的野草。
野火烧显然也发现了岗楼,他突然发出声长啸,声音穿透蚀骨者的嘶吼,像裂帛般尖锐。紧接着,他猛地转身,铁剑横扫,带起的火焰竟在地上烧出道火墙,把追来的蚀骨者暂时挡住。“小子们!还愣着干嘛?抄家伙啊!”他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喘息,却中气十足,像在自家院子里喊人吃饭。
沈青枫不再犹豫,他按下机械臂上的按钮,弹出隐藏的枪管:“江清掩护,月痕跟紧我,花重负责报点!”他冲出岗楼的瞬间,感受到野火烧投来的目光,那眼神里没有同情,没有惊讶,只有见了同类的兴奋,像猎人看见好对手。
蚀骨者的嘶吼突然变得尖利,最前面的那只猛地跃起,它的七颗脑袋同时张开嘴,喷出的酸液在空中汇成绿色的雨。沈青枫把月痕护在身后,机械臂展开成盾牌,酸液落在上面滋滋作响,冒出的白烟里飘着刺鼻的气味。“就是现在!”他大吼一声,江清的箭矢已经破空而去,蓝色的箭尾拖着长长的光轨,像流星坠向最中间的脑袋。
“噗嗤”一声,箭矢精准地刺入腐蚀者的眼睛。那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七颗脑袋同时转向江清的方向。就在这时,野火烧突然从侧面冲了出来,他的铁剑裹着熊熊烈火,竟硬生生劈开了腐蚀者的一条腿。“好机会!”他大喊着,脸上溅到的绿色血液正在燃烧,却丝毫没影响他的动作。
沈青枫趁机启动机械臂的镰刀形态,暗金色的光刃划破空气,带着破空的锐啸。他想起鬓毛老头说的“借力打力”,脚步踩着蚀骨者的断肢腾跃而起,在半空中拧身,镰刀带着全身的力量劈下——这一刀用了“釜底抽薪”的巧劲,正好斩在腐蚀者七颗脑袋相连的地方。
“滋啦”一声,墨绿色的血液喷了他一身,腥臭的气味直冲鼻腔。腐蚀者的七颗脑袋同时僵住,然后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坠落在地。沈青枫落地时踉跄了一下,月痕立刻扶住他,她的手心冰凉,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哥,你没事吧?”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努力憋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野火烧拄着剑喘气,他的粗布麻衣被划得破烂不堪,露出的胳膊上布满了细小的伤口,却没有一处是致命伤。“不错啊小子,这身手比那些花架子守卫强多了。”他咧嘴一笑,露出颗缺了的门牙,夕阳照在他汗津津的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里藏着说不清的故事。
就在这时,通讯器里传来空山的尖叫:“不好了!蚀骨者的援军来了!这次是飞行种!”沈青枫抬头,看见天边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点,它们的翅膀扇动的声音像无数面破鼓在敲,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野火烧突然大笑起来,他把铁剑插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半块压缩饼干和一小瓶浑浊的液体。“来,补充点能量。”他把饼干递给沈青枫,自己拧开瓶子喝了一大口,“这是我用三阶核心换的强化剂,虽然过期了,好歹能顶一阵子。”
沈青枫接过饼干,突然发现野火烧的手腕上戴着个旧手环,上面刻着模糊的字迹——那是十年前议会守卫的标志。他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残钟博士说的“十年前基因实验的幸存者”,难道……
“想什么呢?”野火烧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差点站不稳,“飞行种怕电,你那小女朋友不是会用电磁弓吗?正好试试威力。”他指的是江清,少女正站在不远处换箭囊,夕阳照在她紧绷的侧脸上,下颌线像用刀刻出来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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