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午后,阳光透过出租屋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杨淑婷正在厨房择菜,准备中午的午饭,朵朵坐在客厅的小板凳上,拿着积木搭城堡,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屋里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打破了屋里的宁静。
杨淑婷擦了擦手,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心里咯噔一下——门外站着一男一女,女人穿着红色外套,脸上带着几分刻薄,身边跟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眉眼间和刘刚有几分相似。
她心里隐约猜到了来人的身份,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
“我是刘刚的前妻,王秀莲。”女人扬起下巴,带着一丝挑衅,“这是我儿子,刘阳。我们来找刘刚。”
话音刚落,刘刚刚好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刚买的水果,看到门口的王秀莲和刘阳,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王秀莲冷笑一声,径直推开杨淑婷,带着刘阳走进屋里,“这是我儿子的爸爸家,我为什么不能来?”
杨淑婷被推得一个趔趄,心里很不舒服,却没多说什么,默默关上了门。
刘刚把水果放在桌上,语气冰冷:“有话快说,说完赶紧走。”
“走?我还没跟你算清楚账呢。”王秀莲拉着刘阳在沙发上坐下,环顾了一圈狭小的出租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刘刚,你离婚后日子过得不怎么样啊,就住这么个破地方?”
“我的日子好不好,跟你没关系。”刘刚的语气带着不耐烦,“你到底来找我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我儿子。”王秀莲拍了拍身边的刘阳,“刘阳今年上四年级了,学费涨了,补课费也贵了,以前你每月给一千块抚养费根本不够用。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把抚养费涨到两千块。”
“两千块?”刘刚的声音提高了些,“王秀莲,你怎么不去抢?当初离婚的时候,我们说好的,每月一千块抚养费,你现在说涨就涨?”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王秀莲理直气壮,“现在物价涨得这么快,一千块钱够干什么的?我儿子要吃好的、穿好的,还要上补习班,这些都需要钱。你作为他的爸爸,难道不应该多承担一点吗?”
“我每个月工资才五千多,除去房租和生活费,能给你一千块已经很不错了。”刘刚的脸色涨得通红,“我现在也要生活,还要照顾……,根本拿不出两千块。”
“还要照顾谁??”王秀莲的目光落在杨淑婷身上,带着浓浓的敌意,“杨淑婷,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刘刚吧。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养不起,怎么可能给你和你女儿幸福?”
杨淑婷的心里很不舒服,却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她知道,这是刘刚和他前妻的事,她不方便插嘴。
“王秀莲,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刘刚的火气上来了,“我跟淑婷的事,不用你管!抚养费的事,我不可能答应你,你要是不同意,就去法院起诉我!”
“起诉就起诉,我还怕你不成?”王秀莲也来了脾气,声音提高了不少,“刘刚,你别忘了,刘阳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有义务抚养他。你现在把钱都花在别的女人和别的孩子身上,对得起我儿子吗?”
“我没有!”刘刚急得大喊,“我对刘阳怎么样,你心里清楚!我每个月按时给抚养费,逢年过节也会给他买礼物、发红包,我已经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了!”
“尽到责任了?”王秀莲冷笑一声,“你要是真尽到责任了,就不会离婚后不管不问,就不会让我一个人辛辛苦苦带孩子!刘刚,我告诉你,今天这抚养费,你涨也得涨,不涨也得涨!不然我就天天来这儿闹,让你和杨淑婷都不得安宁!”
朵朵被他们争吵的声音吓得停下了手里的积木,往杨淑婷身边靠了靠,小声说:“妈妈,我害怕。”
杨淑婷赶紧抱起女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朵朵不怕,爸爸妈妈在这儿呢。”
刘刚看到朵朵害怕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消了些,却还是很愤怒:“王秀莲,你别太过分了!这里不是你撒泼的地方,你要是再闹,我就报警了!”
“报警?你报啊!”王秀莲豁出去了,“我倒要让警察评评理,看看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是怎么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的!”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屋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杨淑婷抱着朵朵,站在一旁,心里五味杂陈。她看着争吵的刘刚和王秀莲,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的刘阳,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重组家庭的麻烦。
她知道,刘刚和王秀莲之间有个儿子,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以后,这样的争吵和纠缠,可能还会发生。她突然有些犹豫,自己选择和刘刚在一起,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爸,我不想让你们吵架。”一直沉默的刘阳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委屈,“我不要补习班了,也不要新衣服了,我只想让你们别再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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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阳的话让争吵的两人都停了下来。刘刚看着儿子消瘦的脸庞,心里一阵酸楚。离婚这几年,他确实很少陪伴儿子,心里对他充满了愧疚。
王秀莲也愣住了,看着儿子泛红的眼眶,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但她很快又硬起心肠:“儿子,你别管,这是爸爸妈妈之间的事。爸爸必须给你足够的抚养费,让你过上好日子。”
“我不要好日子,我只要爸爸和妈妈不吵架。”刘阳的眼泪掉了下来,“我想让爸爸多陪陪我,不想让他跟别人吵架。”
刘刚的心里更难受了,他走到刘阳身边,摸摸他的头,但儿子对他已经有些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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