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意料之中对方会来“兴师问罪”,也意料之中不会只是眼前这一件事。
&esp;&esp;他垂眸,默不作声。
&esp;&esp;陆擎深吸一口气,认为陆淮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狠狠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esp;&esp;“这次才开始失望的么?”
&esp;&esp;陆淮直视着对方,语气很淡,眼眸却雾沉沉的,呈现出无甚情绪的灰褐色。他笑道:
&esp;&esp;“我以为三年前就开始了。”
&esp;&esp;陆擎愣住。
&esp;&esp;糖几乎已经融化完了,甜味也渐渐淡去。没有东西去牵扯他的心神,痛觉便渐渐苏醒,疼得他偷喘了口气,才觉得稍微好上那么一点。
&esp;&esp;却还是噙着冷笑,不避不让地盯着陆擎。
&esp;&esp;对他失望的话,应当是三年前,他出国的时候就开始了。
&esp;&esp;同样的话对他还能管用
&esp;&esp;下颚猛地闭合,吃痛而收紧的牙齿咬住舌尖,陆淮下意识抿住唇,登时便尝到那血腥味。
&esp;&esp;令人作呕。
&esp;&esp;他重重地垂下眼睑,难耐地阖上双眸。眩晕感在这一瞬好似连接了四肢百骸,灌入泥沼的厚重与海水的窒闷。
&esp;&esp;而陆淮眼前画面被截半,除却模糊轮廓,便只剩下黑白雪花闪烁。
&esp;&esp;这种感觉太难受,在某时起仿佛完全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掌控,陆淮蜷起指尖,折磨如此延绵不断,已然抛却时间的概念,他屏住呼吸,试图能以此减少身体震颤。
&esp;&esp;于是,比较而言,这一巴掌所带来的疼似乎过于微不足道了。
&esp;&esp;陆擎感受到自己掌心传来的麻意,看着陆淮迟迟未转过头,也知道自己没收住力道,心里稍微有些过意不去。
&esp;&esp;但要他现在低头道歉,却更是异想天开。
&esp;&esp;陆擎垂下手,冷声问道:
&esp;&esp;“你现在清醒了么?”
&esp;&esp;某种滋啦作响的轰鸣声伙同这句话传到他耳朵里,陆淮冷淡地勾起唇,难捱的晕眩好像难以让情绪完全如他所想表达,他开嗓才发觉声音不知何时哑了。
&esp;&esp;舌尖刺痛,用尖牙抵着,感受到血味愈浓。
&esp;&esp;他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看向怒意未消的陆擎,眉间讽意尽显:
&esp;&esp;“我一直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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