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还真的将他打了一顿,她在旁瞧着,见他不叫不喊,连个哼声都没有,愈看愈叫人心疼。
“你不是问过吗?”林禾从思绪中抽离,望着知柔的脸,“我跟你父亲去同伴家游戏,走的窗户。那时还小,太贪玩了,什么都不避忌,不想才钻上窗沿,猛地瞧见她家夫人在里头写字,一个不慎,就摔了下去,磕到了耳朵。”
“阿娘和父亲既然这么早就结识,理应感情深厚,他为何把我们扔在洛州,九年不闻不问?”
这话知柔询了多回,不敢往深了想。阿娘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深怕想多了,一切都经不住推敲。
林禾低着眸子,才起头喉咙就咽了咽:“你父亲……他有他的苦衷。”
知柔举起视线,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林禾。
“阿娘,你会骗我吗?”
第40章起微澜(十八)魏元瞻俯向她的视线里……
天有些阴沉,像要下雨。知柔从房间里踏出来,起得比平常晚,眼下却是微青的,似乎未曾好眠。
昨夜她问阿娘,阿娘果然缄默了。这种事发生也非头一回,她本该习惯的,可她继续追问——
“阿娘的姓,是双木之林,还是立雪之凌?”
话音甫落,屋内好像一刹结冰,仿佛又回到那个风雪江寒的夜里,林禾冻得骨头发抖,经年不展喜怒的脸上划出了一道裂痕。
她手搭在膝间,落后一会儿,慢慢把神情敛去,朝知柔平静地道:“你方才说什么?”
“是不是假的?阿娘并不姓林。”
房中烛火微弱,瞧不清知柔的面庞,但她的声音无比清晰,带着盘问的意味。
林禾停顿片刻,冷冷问道:“谁与你胡言?”
察觉林禾的声气儿一下严厉,知柔闭唇无语,把脑袋扎低几寸。
屋里突兀地静下来,林禾注视着她,目光像从皮肉照到肺腑,将人剖开一般,只不发话。
知柔蜷了蜷手,沉默着想到郑娘子——她为何会冲撞阿娘,又仅仅因此便被父亲和二太太驱了出去?父亲是不是也知道什么?
廑阳凌氏是在一夜之间举族搬离京师。阿娘若姓凌,是他凌氏族人,为何她们当初不在廑阳,而在洛州?
思绪万千,只有阿娘能给她答案。
“没有谁,我只是碰巧看到一幅画……那画中女子与阿娘的面貌有些相似,尤其是耳垂上那一道疤。”知柔思忖半晌才启口,复一举眉,低声,“她姓凌,立雪之凌。”
“是吗?”林禾似乎在问,又不像问她。
知柔道:“我不会欺骗阿娘。”
就闻榻上的声音平淡若水,仔细分辨,却已显愠意:“长辈跟前,你言语不分尊卑,回答吞吐含混,这不是欺骗,不算放肆?”
明知她并非震慑,知柔口中仍泛上委屈,酸得咬了咬牙:“……我错了。”
“错了就回去好好反省,明日不必来了。”
因为惹林禾生气,知柔一个晚上都没睡好,想了很久,是真的知道错了,但是心里又十分不甘。
这日清晨,知柔称病未去家塾,连晨省也没去,嘱咐星回打外头套车,一径去了凌府。
凌鹤微于书房悬腕,下人进来通报,称宋姑娘来了,她微微一笑:“请她到亭中稍坐,我就来。”
知柔看见凌鹤微的时候,面上有几分尴尬,耐着性子拎出悦色,起身向她见礼:“突然造访,多有打扰,望十三姑娘勿怪。”
“无妨,我一人在府中也是无趣。你来了,正好陪我解解闷。”凌鹤微比知柔大方得多,坐到石凳上,“会下棋吗?”
“略通一二。”
下人将棋盘摆至圆案,二人猜先,凌鹤微执白。她首落一子,挑目说道:“看来你是收到我送去的画了。怎么样,是不是像你?”
知柔的目光垂在棋盘上:“五六分吧,毕竟不是我。”
凌鹤微笑:“对呀,不是你。你可见过那画中人?”
知柔捏紧棋子,抬起脸。凌鹤微回视她一刻:“我随意问问。”
对待生人,知柔颇有几分警惕之心。
很快收敛颜色,自然道:“不瞒十三姑娘,我有些不辨人容,仔细盯着还好,过会儿就忘了。你若问我是否见过谁,我很难回答。”
“是吗?那你平日怎么识人呢?”
“手,还有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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