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腕还在他掌中攥着,脸颊也被他握了一侧,目光交缠,不算近的距离一霎变得有些暧昧。
魏元瞻被她那双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心乱,眼神也乱,再看下去,就要失礼了。
他忙用手揩掉她颊上的雪,已湿了些,不知是冷的还是烫的,像火烧一般,隐隐有痛楚传来。
魏元瞻罢手,抵唇咳了两声,在她视线不可及的地方,手掌慢慢握拢。
知柔睫羽颤动,突然后悔戏弄他,脸上的触感仿佛犹在,她捉袖擦了擦,作用聊胜于无。
再一搁手,颊畔染了绯色。刚才还折腾的两人,此时都不吭声,任冷风在四处飘荡,逐渐隐没心动的痕迹。
知柔并非忸怩的性格,她认定的人和事,轻易不会改变。可是很奇怪,她好不容易再见到魏元瞻,稍一触碰,她竟有些想逃。是因为长大了吗?
魏元瞻大约察觉出来,怕再不开口,她就像胆小鬼一样遁回驿馆。
转念对比,他又何尝比她大胆几分?才刚见面,他也担心一不注意,言行僭越,她就不理他了。
此非未有之事。少时,他惹她生气,她足两月视他作无物,年幼可忍,今番却承受不得。
记起一事,魏元瞻对知柔说道:“我今年回京了一趟,去过宋府。”
“你见到我阿娘了?”知柔心念微起,朝他迈近一步。
魏元瞻摇头:“宋含锦说,你阿娘身体康健,就是不爱言语。”
知柔闻言低了低睫毛,暗忖一会儿,其实也算一道好消息。两国书信难通,她拢共只收到过三封父亲的家书,有关阿娘的片语,最近的也是一年前了。
他回京还能记着替她询问一句,知柔瓷白的脸上露出笑容,她看向魏元瞻:“谢谢你,魏元瞻。”
他的回答带着点儿纨绔的况味,侧首睇她一眼,懒洋洋地说:“你欠我的人情,一句话恐怕还不完。”
讲到人情上,知柔便想起在京欠他的好几笔债,正要张口,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她转步回望,蹙了蹙眉。
魏元瞻折身,视野内走来一个穿窄袖长袍的人影,他提眉打量他,身形愈来愈近,终归在战场上碰面数回,对那张脸,魏元瞻印象深刻,因此认了出来,在一瞬惊愕后,眼底便有了敌意。
他跨一步挡在知柔身前,目光冷肃,言语却十分客气:“苏都。别来无恙?”
和魏元瞻不同,苏都的锋利相对内敛,被他打量的同时,苏都也在打量着他,不过更多是在猜测他和知柔的关系。
少顷,苏都笑了一下:“你们原来很熟吗?”
“与你何干?”魏元瞻惜字如金,余光不露声色地在军队那边扫一眼,满是提防。
苏都没再上前,视线如有实质地穿过他,找到知柔:“我有话要和她说,还劳将军退避。”
不等他有所举动,知柔已踱步出来,神色隐有不满:“非得在这儿说吗?”
“再晚些,便说不上了。”
话音甫落,知柔敏锐地捕捉到什么,眉梢略抬:“你要走?”
观他们的样子,哪是生人?魏元瞻咬了咬腮角,双拳微攥,忍耐着退了少许。
怀仙的车队进程慢,苏都与他们本也不是一路,既已入燕,便没什么可跟的了。他要去京师,有意见一见宋府的凌娘子。
知柔自然不肯,可心像是被掰成两瓣,有另一道声音蛊惑她,令她想要知道,她怀疑的是不是真的。
他们交谈了多久,魏元瞻便煎熬了多久。苏都的出现明晃晃地提醒他,她有三年的光阴是他不知道的,阔别的现实就立在这儿,刺眼、难受、不想隐忍。
若他还跟三四年前一般骄傲,此刻应该背身离去了吧?
淡蓝的天幕下,苏都从袖中取出一张信笺,递给知柔,没说几句,已朝来路折返。临去时,不露痕迹地望了魏元瞻一眼。
知柔有些烦闷,见魏元瞻站在数十步外,朝他走过去,缄默了一下,说:“我要回驿馆了。”
魏元瞻没作声,只将下颌一点,举步送她回去。
一路上,二人各怀心事,安安静静的。高将军带兵驻守在驿馆周围,队伍余人扎营在外,大抵被兰城军感染,连咳嗽声都不曾有,很有些冷寂。
行至二楼厢房门外,魏元瞻止步,知柔见他眉宇不展,便没推门进去,像在等他,也像在陪他。
隔壁厢房有声音起伏,是怀仙与其侍女,隔着门扇抖落出来,实则听不大清。
知柔亦无意打探,她的心神暂时定在魏元瞻身上,未几,他有些郑重地说:“你去北璃以后,我每天都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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