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仁也心中有苦难言,楼晟如今是圣上面前的红人,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加上他又投其所好,在他面前献上各式美玉和瓷器,宝玉耀眼,其光芒无从次之,直指人心最深处。
他答应帮他将狱中之人带出来。
可是谁能料到一位势大力沉之人的突然出现,竟被截胡于不知不觉中,他们那一番折腾自然成了枉费心机的徒劳,也因着那人身份贵重,导致他难以向对方直言出口。
夏侯仁些许迟疑后:“楼掌柜,之前你送我之物,本官皆可悉数送回,只是你就不要再深究,你我身份都在这里,这话对你我都无害。”
夏侯仁以为这番话会让楼晟别再扯着他不放。
可是下一刻他的追问之词如利刃一般尖锐。
“我未必猜不出背后之人,只是觉得你无能罢了,堂堂一个刑部御史,还真能让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换了人,真是废物到了极点。”
夏侯仁一时之间,还真难以还嘴。
他过去爱惜羽毛,这次还真没逃过楼晟这些好东西的软磨硬泡。
不过这楼晟,实在出手太过阔绰,为了个死刑犯,大约将半数身家都舍出来了。
他活了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这次没逃过楼晟,又办砸了,说来他们都是共犯,只能无可奈何地忍受他的骂声飞舞。他内心升腾着愤愤不平的情怒,但又只能含怒咽声,无话可说。
他思虑片刻,只觉既然楼晟清楚背后之人的身份,便知道那不是他能够招惹的,总不能找人替他主持公道,便只能来他这里这发泄一下内心的不满和愤怒。
夏侯仁心中憋闷。
楼晟回到府中的时候,看见阎三拖着一条病腿侯在一边,低着头不敢看他,那日阎三帮苗青臻送信被拦了下来。
楼府上下的人都知道最近的楼晟,就如同一匹怒涛狂澜马,谁都不能惹。
楼晟曾经所有渴望都能够如愿以偿,那些东西,不是凭借什么勤奋努力,都是阴谋算计得来的。
苗青臻的存在,于楼晟而言,起初也像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充满了欺瞒与虚伪的底色。
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投入其中的,并没有几分真心。
可当真相赤裸裸地摊开在苗青臻眼前时,他会那么害怕。
这么久以来的筹谋与经营,仿佛昙花一瞬,绽放得绚烂,凋零得迅速。
他真正想要的东西明明还未到手,难道仅仅因为一个苗青臻,就要让他失去理智,冲动地闯进王府,去杀了李渊和?
当冷酷的理智占据上风时,静默地压抑着所有翻涌的情绪,想起的是多年隐忍,是父亲含恨而终的血海深仇。
而当疯狂的冲动冲破桎梏时,他又变得炽热而不管不顾,脑中只剩下苗青臻看向他时,那双温润沉静、带着不自知依赖的眼睛。
他就这样被两种力量反复撕扯。
起初,阎三以为,只要小少爷还在他们手里,苗先生总有一天会回来。
楼晟大概也是这么笃信的。
所以他将小苗儿接到自己身边,亲自照料。
可随着时间一天天流逝,希望逐渐渺茫。
他甚至开始盘算,自己能拿出什么筹码去跟李渊和交换。
苗青臻一定是被对方用什么手段困住了,否则绝不会不回来找孩子。
他了解苗青臻,那人骨子里带着倔强的自由,绝不会甘心留在曾经抛弃过他的李渊和身边。
小苗儿许久见不到爹爹,近来总是蔫蔫的,没什么精神,偶尔在午夜梦呓时,带着哭腔喃喃喊着“爹爹”。
这孩子从小没离开苗青臻这么久过,此刻抱着楼晟的脖子,小脸埋在他颈窝,带着压抑的哭腔哀求:“小爹,我们去找爹爹好不好?我想爹爹了。”
楼晟俯身躺在孩子身边,指尖轻轻梳理着他柔软的头发:“小爹一定会把爹爹带回来的,一定。”
小苗儿依偎着他慢慢睡着了,孩子的呼吸清浅,眼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珠。
他有一双很像苗青臻的眼睛,清澈,明亮。
楼晟抬头望着床顶厚重的帷幕,在一片昏暗里,他很想苗青臻。
自那日决裂之后,那人就再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他早就警告过自己,这样的人,这样的关系,最是麻烦。本该是你来我往,逢场作戏,各取所需,彼此轻松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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