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臻急忙将他拉进屋内,用干燥的布巾为他擦拭湿发,手指轻柔抚过他脸上那隐约的红痕,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楼晟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容纳他所有狼狈与不堪的港湾,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了过去,脸颊紧贴着苗青臻温暖柔软的胸膛。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融在雨声里,却带着一种让人心底发寒的冰冷。
“大苗,替我杀个人,好不好?”
年末,徐府上下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
今日徐老爷要率领全家前往码头登船,这是沿袭多年的习俗,祈求来年往来货运的商船都能远离风浪与险阻,平安顺遂。
楼晟推说身体不适,并未靠近,只远远地站在人群外围观望。
林卓康代替他,成了登船后的敲鼓人。
商人多迷信,徐老爷听闻楼晟病了,也未强求。
就在一派喧闹喜庆的声中,林卓康意气风发地登上船头。
他敲响了第一声鼓,抬手正准备落下第二槌时,异变陡生,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箭矢,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精准又狠戾地穿透了他扬起的手掌。
那箭矢来势极凶,穿透力惊人,仿佛蕴含着某种无形的力量,能撕裂一切阻碍。
瞬间,鲜血就从伤口处喷涌而出,怎么都止不住,迅速浸透了他的衣袖,滴滴答答地落在甲板上,晕开一大片刺目的红。
林卓康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额头上沁出密集的冷汗。他试图去拔那支箭,可箭簇深嵌入骨,纹丝不动。那凄厉的痛吼声几乎要撕裂天际。
这惊险骇人的一幕发生得太快,让在场所有人都猝不及防,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不远处,阎三静静地看着楼晟端起手边一杯热气袅袅的茶,见他微皱着眉头,眼底闪烁着一丝难以分辨的不满与疑惑,仿佛有无数念头在深处翻涌,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唇边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像是抱怨的低语。
“还真是……心软准头就是差了些……罢了。”
第10章别再对旁人心软
林卓康当日血溅船头的场面,像长了翅膀,不出半日就传遍了苍山镇的大街小巷。
当时骇人得很,据说那甲板上的暗红,渗进了木头纹路里,怎么刷都刷不干净。
跑海商的人,骨子里都浸透着对风水的迷信。
每次出海前,无不是沐浴焚香,对着妈祖像三跪九叩,求签问卜,只盼着生意兴隆,一路风平浪静。
那艘船,就是他们身家性命悬于其上的移动庙宇,容不得半点污秽和不详。
苍山镇安静地匍匐在海边,日复一日看着无数货船往来穿。它们将各地的奇货运进来,再把本地的特产散出去,织成一张利润惊人的贸易网。
这里的繁荣根本就是流淌的就是咸涩的海水。
海商们平日里大多像被供奉的土地公,安分守己,对规矩和兆头迷信到近乎刻板,每一个环节都必须完美无瑕,生怕触怒了哪路神明。
徐老爷,又是这群海商里的顶梁柱。早年更是商会会长,地位尊崇。他就像舵手,掌着徐家这艘大船的舵,风雨兼程几十年,始终稳稳走在最前面。
如今这血光之灾,不偏不倚,正发生在他徐家的船上。
本该是年关底下酬神谢客的大喜事,船舱里备足了酒水佳肴,就等着宾主尽欢、笑语喧哗。
此刻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徐老爷端坐在主位,脸上没了往常应对八方时的和煦与圆融,只剩下一片僵冷的阴沉,任谁都看得出,他极其不满。
林卓康是被两个家丁半架着拖离现场的,模样狼狈。不管这飞来横祸是冲着林卓康本人来的,还是意在给徐家添堵,都太过晦气。
楼晟请来照看两个孩子的婆子,姓安,面容温暖慈祥。
她对着苗扑扑和袅袅,那份细心呵护劲儿,俨然是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儿。
苗青臻抱着一个不起眼的木盒子推门进来时,安婆婆正坐在里屋就着窗光缝补衣物,听见动静连忙放下针线迎出来,围裙上还沾着些许线头:“苗先生,这么晚回来,用饭了没有?”
他怀里抱着的那团东西,用厚厚的被褥裹得严实。
“用过了。”苗青臻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目光下意识往内间扫了一眼,“两个孩子今日没吵着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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