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腹蹭过苗青臻微肿的下唇,力道不重:“所以,别再对旁人心软。”
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几乎贴着他的耳廓,像是恳求,又像是命令,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头发颤的脆弱:“苗青臻,要可怜也可怜我,要救也救救我吧,好不好?”
苗青臻心里有些茫然,他想自己又不是庙里供奉的泥塑菩萨,没有普度众生的神通,要怎么去“救”他呢?
那之后没多久,他身边就多了一个几乎寸步不离的护卫。那人身形矫捷,动作间透着利落,只是脸上始终覆着一张冰冷的金属面具,将鼻梁以上的部分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点线条冷硬的下颌和薄唇。
据说,是面容有损,不便示人。
楼晟那日施针及时,手法也精准,林卓康那只差点被废掉的手总算保住了,日后行动无碍,只是阴雨天难免会泛起酸胀。
可经此一事,徐老爷心里终究落下了一根刺,对着林卓康,再不复从前那般全心信赖。
徐老爷膝下空虚,子嗣艰难,这庞大的家业总需有人接手。暗地里,一些心思便开始活络,不少人窥探着,猜测着谁会被选为那个继承香火、托付家财的人。
有人存了心,将楼晟往那灯红酒绿的烟花之地引。
深沉的夜色里,江面上浮动着昏黄暧昧的灯火,几艘装饰华丽的花船顺着平缓的水流静静漂荡,船头悬挂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在水面投下破碎而摇曳的光影。
船只划过,在墨色的水面上留下长长的、泛着粼光的华丽波纹,久久不散。
丝竹管弦之声从船舱内袅袅飘出,混着些模糊的娇声软语,在水面上悠悠回荡,顺着夜风传出去很远。
隔壁房间传来男女调笑的暧昧声响,脂粉气几乎要透过门板渗进来。
而这一间却是满室清雅,案几上还点着宁神的淡香。
床榻边,一张冰冷的面具滚落在地。楼晟只随意披了件墨色长袍,衣襟大敞,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膛和宽阔了许多的肩膀。
他看着面前的人,声音听不出情绪:“糕点好吃吗?”
苗青臻嘴里还残留着那甜腻的滋味,此刻却像是被堵住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点了点头。
他方才被人引上这花船,懵懂间便被带去了偏厅用点心。
他从未见过这般精巧华丽的船,忍不住好奇多转了几处,没想到一回来就被楼晟拽进了这间房,语气危险地说自己等得黄花菜都凉了,质问他去了哪里。
他老实回答去吃糕点了,结果直接换来楼晟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
楼晟坐在床沿,向后微仰,脖颈拉出一道利落的线条。他闭上眼,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苗青臻终于支撑不住,腿一软跌坐在地,摇着头:“……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自从林卓康那件事后,楼晟能感觉到苗青臻心里憋着股气。
表面依旧顺从,可这么久以来,连个真切的笑模样都没给过他。
刚才在宴席间,那些训练有素、手段高超的小倌和妓子,个个媚眼如丝,不住地往他身上贴靠,他却只扫了一眼便觉得索然无味,提不起半分兴致。
可苗青臻倒好,在这烟花之地,竟能如此来去自由,心无旁骛地……只顾着吃他的糕点,全然不在意他会不会被谁勾去。
【作者有话说】
[奶茶]
第11章是你不向着我
苗青臻的嘴唇又红又肿,泛着水光。
楼晟伸手,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揽过他的后脑,起初声音还算平稳,让他张嘴。见他没有反应,那声音便沉了下去,带着点阴冷的嘲讽,贴着他耳廓说:“又不是没吃过,装什么。”
苗青臻听到这几句刺耳的话,神情瞬间就垮了下来,嘴角微微向下撇着,眼眶控制不住地泛起红,连带着鼻尖也有些酸。
这些天他几乎处处碰壁,做什么都不对。
楼晟以前说话是直接,偶尔也带刺,但从未像现在这样,句句都往他心窝子上戳,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自从上次林卓康那件事之后,楼晟就好像对他攒了一百个不满意,怎么看都不顺眼,处处冷着他,甩脸色,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难听,一次比一次过分。
苗青臻嘴笨,心里堵着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像被乱线缠住的针脚,怎么也理不出头绪,发不出声音。
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更想不通楼晟为什么好像一夜之间就变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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