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起身命宫女推开紧闭的窗扉。殿内地下火龙烧得正旺,温暖如春,感受不到半分外面的严寒。
庭中的积雪已被宫人清扫干净,但枝头仍压着厚厚的白。她望着那一片银装素裹,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南方此刻……想必已是春暖花开了吧。”
宫人答话说:“是,京城大雪纷飞。”
而此时,马蹄踏碎雪,拉着两个人一路往家的方向去了。
第38章番外回家
他们返回苍山镇的路,依稀是当年从拱水村仓皇逃出的那条。
因楼晟病体未愈,精神萎顿,苗青臻不敢催促赶路,行程便放得极缓。
受了那场牢狱之灾的折磨,楼晟每日总要昏昏沉沉睡上许久,势必要将损耗的精力一点点补回来。
这日,他懵懵懂懂醒来,听苗青臻提起想顺路回拱水村看一眼,本打算独自去去就回,偏偏楼晟执意要跟着。
于是三人趁着夜色,踏上了乡间熟悉又陌生的小路。星空低垂,四野寂静,氛围安宁。
忽然,楼晟脚下不知踩到什么,猛地一滑,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苗青臻立刻快步上前,俯身将他扶起,声音里带着紧张:“摔到哪里了?没事吧?”
只见楼晟摊开手掌,借着微弱星光,能看到掌心被粗糙地面擦破了一大片,血迹混着尘土,迅速红肿起来。
他声音里带着点哭腔,透出前所未有的无助和脆弱,像是急需依靠和抚慰:“疼……”
一旁的阎三默默移开视线,抬头研究起天上的星斗。
这一下确实摔得不轻。
路边积雪未消,难免湿滑。
楼晟在狱中生的多处冻疮本就破损溃烂,发作时又痒又痛,苗青臻在沿途客栈用姜水给他仔细浸泡,又敷了药,才稍有好转。
几年前苗青臻刚捡到楼晟时,他也曾冻伤过,也是苗青臻用那些土方子一点点给他治好的。
自打出上京城,楼晟就变得格外黏人。每到新的环境,他总是下意识地四下扫视,眼睛时而瞪大,警惕地搜寻什么,带着不安。
有一晚,苗青臻夜里没点灯。楼晟半夜醒来想如厕,刚一动,苗青臻就察觉了,低声问他要去做什么。
楼晟语气里有一丝难以掩饰的不安,说想去茅房。苗青臻便起身带他去,黑暗中摸到他的手,才发现他手指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直到这时,苗青臻才恍然意识到,他怕黑。
他知道楼晟这回是真受苦了。
从小城被押解回京,投入阴冷大牢。曾经那个名声显赫、医术精湛、被各方奉为上宾的楼大人,谁能想到会落得如此境地。
有时半夜惊醒,若一时摸不到身旁的苗青臻,他能瞬间吓出一身冷汗,然后死死抱住苗青臻的腰,声音发颤地喃喃:“我梦见……我被那些染了疫病的人杀了,脖子断了,血淌了一地,把整片雪地都染红了……我满脑子只想活着回来见你,我不能死……”
“我梦见你在海边抱着我,海风柔柔地吹着我们……可下一秒你就不见了,我怎么喊你都听不见,你就那么走了,不看我也不理我……”
“我想去找你,却发现自己站在大街上,周围全是人,可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大苗儿……我现在是不是还在梦里?他们都说我必死无疑了……可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苗青臻借着窗外漏进的微光,看着楼晟苍白失色的脸和惊惶未定的眼神,一时分辨不清,这人究竟是魇住了,还是还在噩梦之中。
苗青臻握住他冰凉的手,低头便是一口,力道不轻,齿痕深深陷进皮肉里。
楼晟猝不及防,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睛睁得极大,一眨不眨地望着苗青臻,身体僵住,连呼吸都屏住了。
待苗青臻松开口,只见他手背上赫然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牙印,微微肿起,泛着红,虽未破皮流血,但那两个半圆的痕迹中间凹陷极深,像是烙上去的印记。
苗青臻刚想开口问他,这下清醒了没有。
楼晟却猛地将手又递回他唇边,那双总是带着几分风流或算计的桃花眼此刻亮得惊人,漆黑的瞳仁深处仿佛燃着两簇幽暗的火焰,直勾勾地、不带任何杂念地望定苗青臻,声音嘶哑地恳求:“你再让我更痛一点……好不好?”
苗青臻眉心狠狠一跳,下意识想推开他:“……楼晟,你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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