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的蜡丸在案几上滚了三圈,最后停在扶苏的三棱刺旁。蜡封裂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松烟味飘出来——这是张良的独门墨香,扶苏在咸阳宫的书库里见过。
“张良果然投靠了刘邦。”扶苏捏起帛书,上面只有一行字:“谷口有松,月下对弈。”他指尖在“松”字上敲了敲,突然笑了,“这老狐狸,是想跟我单独见面。”
白川刚换好绷带,闻言凑过来:“将军,张良诡计多端,万一有埋伏……”
“他要杀我,不必费这功夫。”扶苏将帛书凑到烛火上点燃,灰烬飘落在案几的地图上,正好落在函谷关的位置,“刘邦派他来,是想谈条件。但张良自己来,是想看看我值不值得他跳槽。”
胡姬从帐外进来,手里的马鞭还缠着布条——那是她练箭时磨破的。“跳槽?”她没听过这个词,歪头想了想,突然明白过来,“你是说,他想叛逃刘邦,投靠你?”
“聪明人都懂得选老板。”扶苏起身时,玄甲的铜环撞出轻响,“刘邦能给的,我能给十倍。刘邦给不了的,我也能给。”他从墙上摘下秦剑,“白川,带十名亲卫,穿便装随我去谷口。胡姬,你带东胡亲卫在谷外待命,听见信号就冲进来。”
“信号?”胡姬挑眉。
“我吹三声口哨。”扶苏的手指在剑鞘上滑过,“记住,只抓活的,尤其是张良。”
函谷关西侧的山谷里,果然有片松树林。月光透过枝桠洒下来,在地上织出斑驳的影子,张良正坐在块青石上,面前摆着副棋盘,黑白棋子在月下泛着冷光。
“扶苏公子果然准时。”张良抬头时,羽扇轻摇,帽檐下的目光锐利如鹰,“刘某备了薄茶,公子请坐。”
扶苏在他对面坐下,没碰那杯茶——特种兵的本能让他对陌生食物保持警惕。“张先生不必绕弯子,刘邦让你来谈什么?”
“谈巨鹿之战的俘虏。”张良落下一颗黑子,“刘公说,愿用五千石粮草换回项氏余部,另外……”他顿了顿,“还愿献上关中地图,助公子早日平定三秦。”
“条件不错。”扶苏捏起一颗白子,却没落在棋盘上,反而弹向旁边的松树。只听“噗”的一声,树后传来闷哼,一个黑影栽倒在地——是刘邦埋伏的弓箭手。
张良的羽扇顿了顿,脸上却没丝毫慌乱:“公子好身手。”
“彼此彼此。”扶苏冷笑,“张先生既然想下棋,不如我们赌一局?你赢了,俘虏你带走;我赢了,你留下给我当谋士。”
张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了:“公子倒坦诚。不知赌什么棋?”
“就赌你我都懂的。”扶苏突然将棋盘扫到地上,三棱刺抵住他的咽喉,“战场棋。刘邦在谷外藏了三百刀斧手,对吧?”
张良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没想到扶苏连这都知道,更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动手。
“你怎么……”
“你的墨里掺了朱砂,刚才落子的时候,指腹沾了点红。”扶苏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经常画布防图的人,才会用这种墨。刘邦让你来当说客,却在谷外埋伏刀斧手,是想趁我杀你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对吧?”
张良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笑了:“公子不仅懂兵法,还懂人心。张良佩服。”
“佩服就留下。”扶苏收回三棱刺,突然吹了三声口哨。谷外立刻传来厮杀声,东胡亲卫的马蹄声和刀斧手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很快就平息下去。
胡姬掀帘似的拨开松枝走进来,手里拎着个血糊糊的人头,往地上一扔:“刘邦的狗腿子,带了三百人,全宰了。”
张良看着那颗人头,又看了看扶苏,突然拱手:“在下愿降。”
回营的路上,张良坐在扶苏旁边的马背上,目光一直在黑麟卫的装备上打转。亲卫们腰间的连弩、靴底的防滑钉、甚至马鞍旁的水囊——那水囊是用羊皮缝的,口沿处还加了层麻布过滤,比楚军的装备精巧十倍。
“公子的黑麟卫,果然名不虚传。”张良忍不住开口,“尤其是那连弩,一次能射五箭?”
“很快能射十箭。”扶苏扬了扬马鞭,“我让工匠在弩机里加了发条,省力又快。”
张良眼中闪过精光。他辅佐过韩王,见过天下各国的军械,却从没听过这种设计。“公子懂工造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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