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的夜比往常沉了三分,连风都绕着章台宫的梁柱走,生怕撞破什么秘密。扶苏站在始皇帝的寝宫门口,手里攥着那枚刚合二为一的虎符,指腹摩挲着上面的二字——接下来的一步,容不得半点差错。
将军,梓宫已经备好。白川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带着刻意压低的沙哑。他身后的黑麟卫正用锦缎包裹着特制的棺木,棺壁夹层里填了三层防潮的木炭,是按扶苏的吩咐连夜赶制的。
扶苏推门而入,殿内的烛火被风扫得摇晃,映得始皇帝的遗容忽明忽暗。他走到榻前,伸手合上始皇帝圆睁的双眼——这位叱咤风云的帝王,终究没能逃过生老病死。
陈平那边有消息吗?扶苏转身问,目光扫过殿内的八个黑麟卫,都是他亲手挑选的心腹,身家清白,连三代宗亲都查得底朝天。
刚传来的字条。胡姬从袖中摸出张羊皮纸,上面用朱砂画着条路线,李斯的旧部在雍城集结,说是要清君侧,但陈平查到,他们暗地里派了人去联络项羽。
扶苏冷笑一声,将羊皮纸凑到烛火上点燃:李斯倒是会留后手。他看向白川,按原计划,让蒙恬将军的人接管函谷关,告诉他,敢放一个可疑人入关,提头来见。
白川领命刚要走,却被扶苏叫住:等等,让黑麟卫的换上李斯旧部的衣服,混进雍城那边,看看他们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明白。白川的脚步消失在回廊后,胡姬突然拽了拽扶苏的衣袖,指尖指向殿角的铜鹤——鹤嘴里的宝珠不知何时少了一颗,露出个针孔大的洞。
是赵高的人留下的?胡姬的声音压得像耳语,手里的短匕已经滑到掌心。
扶苏摇头,走到铜鹤前,用匕首挑出洞里的东西——是卷发丝粗细的银丝,一端还系着个极小的铃铛。是胡亥的人。他认出这是东胡的追踪术,胡亥的生母是东胡送来的宫女,这点伎俩瞒不过胡姬。
要不要......胡姬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留着他还有用。扶苏将银丝缠在指间,他手里有赵高藏的罪己诏,那东西要是流出去,会动摇民心。他突然笑了笑,将银丝塞给胡姬,正好,你不是想学怎么反向追踪吗?顺着这银丝找找看,说不定有惊喜。
胡姬眼睛一亮,指尖转着银丝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梓宫入葬时,我会带人守着城外的密道,保证一只老鼠都跑不进来。
殿内只剩扶苏和始皇帝的遗体时,他突然对着遗容低声道:父皇,您总说我仁柔,成不了大事。但您看,现在站在这里的,是能稳住大秦的人。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涩,您放心,我不会让大秦亡在我手里。
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像是某种回应。
三更天的梆子刚敲过,八名黑麟卫抬着梓宫从寝宫后门出来,脚步踩在特制的厚毡上,连鞋底摩擦的声音都被吸得干干净净。扶苏走在最前面,手里举着个引路的灯笼,灯笼罩上蒙着黑布,只漏出一线微光,刚好照亮脚下的青砖。
宫道拐角突然窜出个黑影,手里还提着盏宫灯。黑麟卫们瞬间拔刀,刀光在暗处亮得刺眼。
是我!胡亥的声音带着哭腔,手里的宫灯掉在地上,我......我想送父皇最后一程......
扶苏皱眉,对黑麟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继续走。自己则留在原地,看着胡亥瘫坐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倒真有几分孝子的模样。
你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吗?扶苏蹲下身,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他听清,回你的寝宫,闭门思过。要是再敢耍花样,别怪我不念兄弟情分。
胡亥猛地抬头,眼里竟闪过一丝怨毒:是你!是你害死了父皇!你早就盼着他死了!
扶苏反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力道不大,却让胡亥瞬间噤声。父皇病重多日,满朝文武都知道。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我现在就把你扔进骊山刑徒营,让你尝尝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胡亥被他眼里的冷意吓得缩了缩脖子,终于不敢再说话。扶苏看了眼远处的梓宫,对守在拐角的黑麟卫道:看好他,别让他乱跑。
通往密道的入口藏在御花园的假山后,是始皇帝当年为防兵变修的,除了历代帝王,只有掌印太监知道。扶苏亲手转动假山石上的机关,一声轻响,山壁裂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下去后,每五十步留一个人守着,用暗号联络。扶苏对抬梓宫的黑麟卫下令,自己则先钻进密道。通道里弥漫着潮湿的土腥味,两侧的火把是特制的长明灯,能烧十二个时辰,烟还小。
密道尽头是间石室,长宽正好能放下梓宫。扶苏让人将棺木安放在石台上,又在四周摆上八盏油灯,灯油里掺了东胡的防腐香料,是胡姬特意让人送来的。
这里的通风口通向渭水,气味散不出去。扶苏检查完最后一处机关,对黑麟卫道,从今天起,你们轮班守在这里,除了我和白川,谁来都不能开门,包括胡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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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麟卫们齐声应是,声音在石室里撞出闷响。扶苏最后看了眼梓宫,转身走出密道——他不能在这里多待,外面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
刚走出假山,就见胡姬拎着个麻袋等在那里,麻袋里还在动,发出的声音。抓到个有趣的东西。她踢了踢麻袋,顺着银丝摸到的,是胡亥身边的大太监,正想往雍城送信。
扶苏挑眉,示意她解开麻袋。里面滚出个胖太监,正是赵高的心腹王瑾,嘴里还塞着布团,看到扶苏就拼命摇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搜他身。
胡姬伸手在王瑾怀里摸了摸,掏出个油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半块玉佩,上面刻着受命于天四个字——是始皇帝的传国玉佩!
好啊,胡亥这是想自己登基。扶苏捏着玉佩冷笑,看来刚才在宫道上哭丧,都是装的。他对胡姬道,把这太监带去见胡亥,让他亲眼看看,自己的人是怎么卖主求荣的。
胡姬笑着点头,拖起麻袋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对了,范增先生说,该准备登基大典了,总不能一直瞒着。
再等等。扶苏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等把雍城的乱党解决了,等蒙恬将军稳住北疆,等......他顿了顿,声音软了些,等一切都稳妥了。
胡姬没再追问,只是走到他身边,并肩看着朝阳一点点爬过宫墙。远处传来黑麟卫换岗的脚步声,整齐划一,像敲在人心上的鼓点。
你说,父皇在天有灵,会不会怪我们把他藏在这里?扶苏突然问,声音很轻。
他要是怪你,当初就不会把虎符留给你了。胡姬的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再说,比起被那些乱臣贼子利用,在这里安安静静的,才是最好的归宿。
扶苏转头看她,晨光里,她的睫毛上沾着点露水,像落了层碎钻。他突然伸手,替她拂掉发间的一片落叶——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胡姬的脸颊微微泛红,刚想说什么,却被白川的脚步声打断。将军,蒙恬将军传来急报,冒顿的人在河套草原异动,像是要南下。白川递上竹简,脸色凝重,还有,韩信将军说,刘邦的人已经到了武关,打着的旗号,其实带了三千精兵。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扶苏展开竹简,目光在几个字上扫过,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来得正好,一起解决了省事。
他将传国玉佩塞进怀里,玉佩的冰凉透过衣襟传来,反倒让他更清醒了。白川,让韩信在武关城外挖战壕,深三丈,宽五丈,里面铺满荆棘。告诉刘邦,想吊唁可以,踩着荆棘过来。
那冒顿那边......
蒙恬将军知道该怎么做。扶苏抬头望向北方,那里的草原正在酝酿风暴,让黑麟卫的骑兵团准备好,等解决了关内的事,咱们去会会这位草原雄鹰。
朝阳终于跃出地平线,金色的光洒满咸阳宫的琉璃瓦,将一切阴影都驱散。扶苏知道,秘葬始皇帝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路,会比铲平六国更难。但他不怕——手里有虎符,身边有忠将,怀里有传国玉玺,更重要的是,他心里装着整个大秦。
走,去看看胡亥那出戏演完了没有。扶苏迈步走向胡亥的寝宫,脚步沉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定盘星上。
胡姬和白川紧随其后,黑麟卫的甲士们列队跟上,甲叶碰撞的轻响在宫道上回荡,像一首无声的战歌,宣告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启。
至于那些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扶苏冷笑——敢挡他的路,就别怪他黑麟卫的刀,不够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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