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对峙已至极限。
谢禩手中长刃贴在皇帝颈侧,再进一分,便能割开那层苍老的皮肤。
他眼底赤红,字字发颤:“父皇……您为何定要逼儿臣至此?”
弑君弑父,千古骂名。
殿中死寂,唯有皇帝粗重的喘息,暗红血丝从他唇角溢出,一滴一滴滴在赤金龙袍上,触目惊心。
“老七……你可知朕为何……迟迟不立太子?”他哑声问。
谢禩蓦然一怔。
皇帝并不等他答,咳着笑了一声,自顾自说下去:“你以为朕不知你暗中与长秋宫往来?不知武安侯在安回调兵?”
他抬眼死死盯着谢禩,猛地咳起来,咳得整个人向前佝偻,声音却仍从血沫间挤出:“朕是在等……等你回头。你若是悬崖勒马,朕、朕未必不能容你一条生路……可你偏要,自踏绝路。”
谢禩的手几乎握不住刀柄,喉间几近哽出血气:“我不信!您想借我之手除掉心腹大患!您心里……何曾有过我这个儿子?”
皇帝缓缓摇头,浑浊的眼里映着殿外的天光,明明灭灭:“朕给过你机会,你心智坚韧,入朝办差处事得宜,朕都看在眼里。可你太急了,急得……让朕失望。”
他枯瘦的手颤抖着抬起,指向殿外隐约传来的厮杀声:“大周将士的刀锋不该对向同袍!你与虎谋皮,乱我社稷,还想谋夺大位,痴心妄想!”
话音未落,他骤然剧咳,大股暗红淤血喷溅而出,染透了李德仓皇递上的帕子,也浸透了前襟龙纹。
李德拼死撑住他欲坠的身子,哭腔凄厉:“陛下保重啊——!”
谢禩浑身骤僵。
不……不可能!
若父皇真曾有过一念之仁,若他这些年的挣扎蛰伏并非全然笑话,那今日持刀逼宫的他,又成了什么?
“不是……不是这样!”他猛地摇头,眼中癫狂与混乱翻滚,颤声质问:“为什么?啊?我也是您的骨肉……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皇帝已无力应他。
谢禩猝然转头,朝殿外嘶声厉吼:“带进来——都带进来!”
甲胄碰撞声霎时迫近。
禁卫押着踉跄的宗亲鱼贯涌入,顷刻挤满前殿。
几位老亲王一见龙袍染血、形销骨立的皇帝,骇得几乎晕厥。
“陛下……陛下啊!”悲鸣四起。
恭亲王被人搀着,浑身颤如残烛,仍伸手指向谢禩,老泪纵横:“逆贼!不忠不孝、无君无父之辈!安敢以刃胁君、妄窥神器?”
人群之中,谢清予倏然抬眼窥向前方,皇帝几乎全身重量皆坠在李德臂间,面色灰败里渗着诡艳潮红,已是油尽灯枯之相。
看来今日……便是国丧!
谢禩对一切斥骂充耳不闻,他手中刀锋再度压紧,在皇帝颈侧压出一道细浅血痕,狠厉朝着满殿宗亲贵胄,声音嘶哑破裂:“父皇,这里可都是谢氏的至亲骨血!今日……您要么颁下传位诏书,要么……”
他抬眸扫过一张张惊惶的脸,狞笑绽开,如癫如狂:“我们便一同死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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